为表孝道,新帝虽已参政,因太上皇多日昏迷依旧留在乾清宫休养。
奈何不知哪个宫人碎嘴,听闻爱妃搬离,恰好清醒的太上皇听到,硬要陪着贵妃。
一时宫内人仰马翻。
瞧着新帝到来,无数人下跪行礼,太上皇心腹太监更是眼泪汪汪请求道:“陛下,您去劝劝太上皇吧。”
当日圣旨定下时,他是头一个带头下跪口称新皇之人,而后敲打一众宫人,安心陪在太上皇身边,甚至让其徒弟前来示好,汇报几个皇子安插人手一事。
投桃报李,新帝自然礼遇如此知情识趣的人。
此刻听闻一番哭诉,新帝想着刚见贵妃的模样,若这个灵魂在,怕是不愿见父皇。
“孤去瞧瞧。”
新帝刚一进殿,迎面砸来一碗汤药。
苦涩的气味伴着龙涎香蔓延开来,与当日被责骂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那日缭绕的是茶香,太上皇彼时还是皇帝,中气十足。
而今,便是怒斥宫人的话都说的有气无力。
哪怕近期太上皇清醒时候甚少,这样感受到父皇再不年轻,又加之刚贵太妃濒死之相,新帝喉头一哽。
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父皇,从小教养他的父皇。
虽君臣在前,可当年的种种,亲自教养一口一个阿成,满腔慈父更胜寻常人家。
“父皇莫要生气,龙体要紧。”
“你也是来劝朕的,朕要去瞧爱妃,哼别当朕不知道,你们都瞧不上贵妃……”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将他所有喜好全部记在心中,对他时而温柔小意,时而跋扈娇嗔,从不似宫中那些木头只将他当做皇帝。
若没他在,还不知那样跋扈的性子要有多少人落井下石。
知道劝不住,问过太医,新帝便随太上皇迁宫。
消息一传出,东宫一众属臣全都松了一口气,前朝二圣临朝惹出多少祸事,此刻众人无不庆幸太上皇宠爱贵妃。
不同于东宫属臣,几个皇子得到消息,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若父皇不在乾清宫,依照如今身体,手中权势势必会被新帝快速收拢,那他们还有什么可一争的本钱。
当即一众皇子纷纷入宫,想要将陛下留住。
与此同时
思念爱妃心切的太上皇已经着人先抬他去贵妃,现今贵太妃的所居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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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一朝臣,后宫同样如此。
太上皇的嫔妃如何比的过皇帝后宫嫔妃居所,尤其能安稳封太妃的也都上了年岁,自不喜那些红红绿绿。
清雅又不失贵气的居所落入太上皇眼中,便是他的爱妃受了天大的委屈。
满心怒火的太上皇不等龙撵入宫殿门,便有一群宫女太监跪了满地,哆哆嗦嗦开口。
“贵太妃有令,无论谁来也不准入内。”
“混账奴才,可说是朕亲来。”
吓得脸色惨白的一众宫人再度叩首,“回圣人,贵太妃说,说,便是圣人前来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