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建华首次目睹丈夫在鞠场上的英姿。
比赛至天色将晚方告结束,归家后,建华满怀感慨:“往昔我竟未观你蹴鞠,真是遗憾。”
霍去病得意地笑道:“如何,精彩否?”
“若早见你在鞠场上的风采,战场上我便更放心了。真未想到,一人竟能如此机智狡猾。”
霍去病大笑:“何来狡猾?此乃兵不厌诈!战场上亦是此理。”
“今日似有所悟。”
“甚好,今日有所开窍,日后自会愈发明白。”
建华含笑:“明师出高徒,还请多加指教。”
霍去病一口应承:“理当如此。”他并未谦虚,继续言道:“故而,你无需为我过多担忧。
战场上除非遭遇流矢,对我而言,少有真正致命之险。”
他轻描淡写地提及流矢之事,令建华心中一紧,忙阻止他:“休要再说!汝等何不讲究忌讳?”
“忌讳何事?”
“生死大事,圣人不言,常人亦讲究忌讳,汝等却...”
霍去病道:“生死之事,我等甚是淡然。战场上见惯生死,早已看破。”
建华沉默许久,终是叹息:“是啊,汝等历经生死,非凡人所能体会。”
霍去病淡然一笑,言道:“其实出生入死亦非大事,不过是每个人能担当之事各异。
有些担当需以生命为代价,仅此而已。
我身边,愿为大义牺牲之人众多,若真中箭,闭眼便是,对我等而言,非难事。”
他言之泰然,建华却心中紧张,紧掐手心,强抑声颤:“嗯,不难……然心中无憾乎?”
霍去病面色转为肃穆,道:“舅父亦曾与我论此,言其已无憾。至于我,须视己之使命是否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