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奴?我不是勒令任何人不准进来吗?你怎么进来的?”
李平皱眉怒道,后又叹息一声,朝她招了招手。
“因为我一直在殿内,只是你没看见罢了,当然不会有人阻拦。”
来到李平身边,观音奴蹲下身子将双手靠近篝火取暖,热气顺着手掌快速传递全身,让她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我见你刚才很是落寞,又一直在叹息,像你这样的大官也会有烦恼吗?不是见谁不爽就掐腰让人灭了对方吗?”
观音奴说着自己也跟着双手掐腰摆出李平之前对她作出的姿态。
李平被观音奴的举动逗的忍俊不禁,可想到自己的兄弟如今生死未明又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不懂,即便是皇帝也会有烦心事,何况我。”
观音奴伸出手拉着李平的手灿烂的笑道:“你又没说什么事,我怎么会懂呢?我只知道从我小时候开始每到寒冬部落里面的人就会因为食物而冒险山上打猎,十几个汉子结伴出发最后只有几个人回来,在辽阔的草原中我们是那么的渺小,在长生天的面前我们又是那么的脆弱,阻碍和烦恼太多太多,遇到了河流就应该想办法跨过去,而不是叹息。”
“你说的对。”李平感受到手心传来观音奴温暖的体温,捡起火钳拨弄篝火里的木材,一边清理草木灰一边将还未燃烧的木头挑出来。
“刚才江东来信,我的一个很好的兄弟,就是你们说的安达,在率军北上诛杀叛贼的途中被全歼,他也不知所踪,他是我共患难的兄弟,我好担心他,他...是不是...”
“你是怕他已经见长生天了?”观音奴挪动脚步往李平的身边靠了靠,双手环抱着李平的手臂并将头靠在了李平的肩膀上。
“我的父亲萧大佛,大伯萧虎一年前还在大凌河的北岸放牧,他们一个死于高句丽的入侵,一个死于耶律氏的诡计,我们小姐妹本来四个人的,如今也只剩下我和桔梗二人,桔梗姐姐你知道吗?就是第一次见面时我身边的那位。”
观音奴忽然抬起头看向李平,笑着道:“死去的人已经去见了长生天,活着的人还要活着不是吗?只要潢河(西拉木伦河)水不干涸,我们就要坚强的活下去。”
“对,活下去。”李平备受鼓舞,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观音奴的手臂,忽然眉毛一挑,怪异的问道:“在赤峰的时候你不是很怕我吗?怎么突然又不怕了?”
“那是因为怕你迁怒我族人,可来到这里我知道了你是大隋的宰相,我觉得你这种敢于亲身涉险的人应该不是坏人,既然不是坏人,我干嘛还要怕你?”
观音奴说话的同时摇头晃脑,满头的小辫子跟着来回晃荡。
“是啊,谁又会怕一个好人呢?好人不会怕好人,坏人也不会怕好人,有了脾气没处发,别人不敢找坏人,肯定就会找好人了,对了,这个给你。”
为了感谢观音奴开导自己,李平从怀中掏出一瓶香水准备送给她。
在观音奴的询问下李平让她伸出手,自己则倒了一点在她的手心上。
刚入手时虽然有些体温但随着酒精的挥发又有些凉凉的。
“哇,好香啊。”观音奴立刻闻到了散发在空气中的香味,不同于体香,她自己并不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气味,可这瓶香水的气味却能清晰的感受到,清香中带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这是香水,哦对了。”李平突然想到观音奴自己身上就自带香味,这香水怕是有些多余,便起身去了身后的行李箱内翻出了一个玻璃瓶,递给了观音奴。
“不,这香水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