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朔打量了一下翁晓晓,不算熟悉的男子找上门,还是受了伤的样子,却还能这般冷静自持,实在少见,不过,能独立门户的女子自然不同凡响。“劳烦给我准备一盆温水,我需要先清理下伤口。”
“你身上带有伤药吗?我这里只有很普通的创伤药,还不知道好不好用。”
“准备的倒是齐全。”杨朔有些意外。
“这不算什么,一个人也是居家过日子嘛。”
杨朔微笑着点点头,“我带了药的。”
“好,那你先歇着,我去烧水。”
虽然很想问问京城友人的情况,但杨朔现在这样的状态,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了。
翁晓晓转身出去,很快端来了一盆温水,从柜子里找出来一条新帕子,又找出一匹白布。
“包扎伤口的布料需要剪成什么宽度?”
“一指宽即可。”
翁晓晓点点头,拿过剪刀就剪了起来,准备了五六条后,又问道:“这些够了吗?”
“可以了,多谢。”
“你自己可以吗?”翁晓晓虽然不介意帮忙,却也不会上赶着往前凑。
人家样样都给考虑到了,就算包扎有些不方便,杨朔也不好再给小姑娘添麻烦。“我可以的,姑娘去帮忙做点吃的吧,多谢。”
这是让她避嫌呢,翁晓晓关上房门就去了厨房。
那边清理、包扎估计需要点时间,翁晓晓慢条斯理地和面,擀面条,脑子里想的却都是三月出游时的情形。
时光总是无情的,一晃多半年就过去了。
见房门打开,杨朔一只手端着半盆血水出来,翁晓晓忙走过去接了盆子,打开院门,泼到了外面沟渠里。
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摆在面前,杨朔道过谢,客气了两句,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翁晓晓收拾完碗筷,洗刷过后,手又变得冰冰凉。夹了两块炭放进手炉里,抱着取暖。
“翁晓,你的事情我听琳琳说了,这多半年过得可还好?出京后一直在扬州吗?”
“我挺好的。去了很多自己想去的地方,看了没看过的美景,也见识了人生百态。走到这里暂时不想走了,不过,明年我还想去西北看看呢。”翁晓晓抱着手炉,坐在一旁,像老朋友一样随意地聊了起来。
杨朔静静地听着,不时抬头看看对面神态从容,眼神清明的小丫头,暗含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