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植之看到她不跟进来，以为她生气了，连忙说：“对不起，我把工钱埋了。”

“恶臭之人给的恶臭之物，埋了才好，我是不会要的。”白焆说完就走，头也不回。

走到快要进城，她忽然听到鸟叫，抬起头来，看到一对灰喜鹊，你弯头过来靠在我肩上，我低头下来靠着你的头。

“公公啊，你说这世上有真正的男女之爱吗？”

“怎么没有。”陈植之说。

白焆低头看他，看到微风拂面，他的长发略过青衣，忽然一阵心动，在最美的年纪，最美的时节，最美的光影中听到温柔的人用温柔的声音说：

“你爹和你妈。”

“我生气了！公公！”

白焆大叫一声就跑了。

陈植之心想这下可算是玩大了，赶忙追过去，又是发誓又是要下跪的，好说歹说给劝住了，入了城，买了一袋子卤肉给她拿着吃，她吃上了东西才没生气地讲：

“公公，你说这男的怎么这么说变就变呢？前头找我们来说得那样好要跟这个娘子结婚，不管她是个什么东西。结果，你看看，你看看。即便是只狗，也喂了他这么些日子啊，怎么说杀就杀了，还劈开分肉。你说另外一半他不给咱们是不是自己留着吃了。”

“我看是自己吃了。”陈植之诚恳回答，果不其然就给打了。

白焆愤怒骂他：“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

这不该是你用来骂陈勇的吗？

陈植之也是没法，想了好久，就当是为儿子做好事吧，上前哄白焆道：“儿媳啊，你不了解男人。这男人呢，真用了情其实是很害羞的，不乐意到处跟人说，见人就讲我多么多么爱我家娘子。你看那剑术好的人，谁上街瞎嚷嚷的。不叫的狗咬人，就是这么个理啊。”

“哈，照你这么说，那都卫宗玄那样的，心里想什么都不说，就是好男人啦。”白焆讲。

卫宗玄送给陈植之的狗头金有八两重，吃一辈子都成了，陈植之觉得他好就立刻说：“那不当然。儿媳，男人啊，你不要看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怎么做。”

“那卫宗玄回回打我家三妹，打老狠了，你说他这是个啥心？”白焆一句话杀来，陈植之不好回了。

不过走了一会，他想明白了。

这有什么不好回的，他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