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准给陈植之带了他自己的金疮药,等他散了这边张大妈的烧菜课。
二人一块回了家,钟准让陈植之烧了一壶水,然后不着急,说是把这壶水放凉了,再用这壶水来洗伤口。伤口洗干净了,他再给陈植之上药,包扎。
陈植之听他话烧了水,水烧好了一大壶,他提过来,用沸水先泡了茶。二人在门廊边,一边喝茶一边等水变冷。
喝了口茶,陈植之看身边一大壶的开水,就问钟准:“干嘛要烧开水再放凉了洗手啊?我家后院的溪水也很干净,直接喝都可以的。”
“陈兄,你有所不知。”钟准笑着说。
这钟准虽说是卫宗玄的好友兼侍卫,但他坐姿非常放松,甚至有些要歪斜瘫倒状,丝毫没有卫宗玄的严肃挺拔。整个人看着随性洒脱,他是个让人感觉非常舒服,会不经意间就放松下来的男子。
他瘫在木桌边,随意地吃了口当作茶点的糕饼,眯眼看着前方才长了一身的新叶,清新漂亮的银杏树道:“我年轻的时候,曾跟一个马帮一同走过草原。草原啊,看着绿草青青,想来应该是不缺水的地方,结果呢?”
缺水,很缺。
下了雨,一块一块的,有水的地方全是吃草的野牛野羊,还有狼和一种草原上活动的豺狗。马队里两个人,在上一次行动里受伤了。马队到了一处水源,一个呢就近就了动物们喝水的水洼洗了伤口。
另一个呢?
说什么也不干,讲是他家祖训交待,身上的伤口要么拿新鲜的人奶或者牛奶擦拭,要么就只能用烧过的水。
结果,头一天两人用不同的方法洗了伤口,到第二天……
“水洼边上,一大圈,全是动物,大的,小的,躺在那里。一座座的肉山,从这里,到那里,甚至走出去一公里还是,全是。”
钟准讲完喝一口茶,摸了下刚刚故事讲到中途过来旁听的小舒头一下,道:“你猜马队里那个在水洼里洗了手的伙计怎么了?”
“怎么了?”陈植之刚听过他描述水洼边动物全死了的场景,别说今天用凉开水洗手,以后他都不会直接喝小溪里的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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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钟准眯着眼冲他笑笑,道:“不就死了嘛,跟动物的死相一样,乌黑发肿,眼睛还烂了。那天之后我就想了。”
“什么?”陈植之问。
钟准道:“你说这水里头是不是有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能让人生病,但只要把水烧开了,这些东西就给杀死了。”
“钟教授,你很超前啊。”小舒表扬他讲,吃糕饼。
“哈哈哈,小树,你说得好些话我都听不懂,不过挺有意思的。”钟准笑着说。
陈植之看小舒一眼,见他埋头吃糕饼很自得其乐的样子,就对钟准道:“树呢,是一种很有趣的生物。”
“是啊,能吃。”钟准抬头望向银杏树,小舒当即大叫:“我可是公树,我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