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朕先给你上药。”
皇帝尽量放缓了动作,轻柔的在上面涂抹着,这是他难得如此耐心的做这种细致的事。
顾瑾连眼泪都忘记流了,就那样看着他为自己涂药,直到两只手都涂抹匀实后,才听皇帝问了一句:“好没好些?”
顾瑾回神,手心里一片冰冰凉凉的,压下了那股子痛痒,确实不怎么疼了,但她可没忘是谁打的,对这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行径深恶痛绝,索性别过头去不回话,明晃晃的耍脾气。
细数下来敢如此怠慢皇帝的,除了太后,也就只有眼前这小姑娘了。皇帝没生气,笑着边擦拭着手指上残存的药膏,边问道:“还委屈呢?”
“分明是因为朕才动的手,却还遭了一顿责难,对着朕便觉难过?”
顾瑾猛然回过头来,正对上皇帝含笑的目光。
“陛下……陛下怎么知道?”
刚刚哭完好大一场,现在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皇帝倒了盏茶水,推到了小姑娘眼前,看她慢吞吞喝下后才道:“私下非议君王,妄言内宫是非,还被你听了个正着,他们家中长辈自是不敢假装不知情的,早早便提着罪魁祸首进宫请罪了。”
皇帝想了想又道:“那些人不单是被你抽了一顿,想来回家后也不甚好过,一个个走路都要人扶着,甚是凄惨。”
顾瑾这下更委屈了,眼泪说掉就掉:“陛下都知道,都知道您还罚我!”
“臣女就是见不惯他们说您,您还打人……呜呜呜……”
今日顾瑾会突然怒起动手,是那几个公子私下非议帝王无情,朝局混乱时利用着曹家和一干世家大族稳固朝堂,如今四海升平,根基稳固了,就找了由头将人除之而后快,可谓道尽鸟尽弓藏,卸磨杀驴的含义了。
顾瑾自然不能容忍,更不明白,曹家通敌叛国,谋朝篡位的铁证都已公之于众了,为何还有人要视而不见,空口白牙的为曹家辩白。
这可真是越想越难受,顾瑾愤愤道:“臣女以后,以后再也不为陛下出头了,再听见有人说闲话,臣女也全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