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雾环绕,老道士在一块大石头上打坐。白须白发,肌肤干枯却血气充盈。他听见不远处传来松散的步调,微吐浊气,
“阿生,近来无甚公事?”
“师傅,您老甭操心——别看我干了一个什么处长,也就是大点的闲职。”
张灵生笑着凑到老道盘坐的那大石头底下,孩童般闭上眼睛细嗅山林中的雾气。老者身周浮着淡淡木质清香,乍一闻寡淡,静心下来却令人心旷神怡。
“清净啊…”
张灵生咂咂嘴,
“师傅,您说我修到您这份上得多少个年头啊?”
“以你的天资,若是肯静心,少说三五年,多则十余载,必有大进。”
“我哪里不静心了?”张灵生小声小气抱怨着,挥手指指这片树林,
“我和我兄弟们一年到头窝在这山上,除了密切关注战局和造些奇奇怪怪的物件,倒也没什么动刀动枪的事。算半个与世隔绝吧,这还不安静吗?”
“里面清净了,一坐就成。心思不干净,就算躲到深山老林里,脑袋里还是乱。”
老道士垂眸看这跟了自己二十几年的徒儿,笑得很慈祥:
“阿生啊,你心里放不下。”
被老师傅一针见血指出心事,他倒也没多意外,应了句“都瞒不过您”。
一老一少就这么沉默了半天,张灵生忽然没头没脑问了句:
“师傅,您说卦象一定准吗?”
“如果算理不错,应是准的。”
张灵生目光微微放松,显出无精打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