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出来一个闲散的官员,那品级也不低,不能怠慢了。
他朱骥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权势极重,但若论官职,也只是一个正三品官员,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朱骥快步来到南京迎候的官员面前,看到身着绯袍的南京官员瞳孔一缩。
绯色官袍,起码也是四品以上的大员,绯袍上的花纹精美,绣有一只锦鸡活灵活现,是二品官员没错了。
而能做到二品官员的,屈指可数,怕是只有南京几位尚书了。
“朱大人,在下南京礼部尚书张澈,特来迎候朱大人。”
不待朱骥开口,张澈便上前脸上挂着笑容开口道。
张澈虽然品级比朱骥高,但没有实权,只是虚职,对于朱骥这种权势极重的皇帝亲卫还是巴结着点好。
不然朱骥天天让锦衣卫在他脸上晃悠,尚书也遭不住。
“不敢不敢,原来是张大人,劳烦张大人了。”
朱骥心中一惊,连忙还礼,这张贵看着其貌不扬,居然已经坐到了尚书的位置。
两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寒暄了一阵朱骥便被张澈带到进了南京城中。
张澈带着朱骥一路疾驰,直奔南京城的官衙中,南京城中的守备武勋和南直隶的官员早已备好宴席为朱骥接风洗尘。
大明实行南北两京制,所以南京城和南直隶都由南京的这一套行政班子辖制。
京城会派遣武勋坐镇南京,统辖南京周遭卫所,加强统治,一般称为守备武勋。
看到朱骥到来,官衙内的众人纷纷起身上前迎接。
“朱大人一路辛苦,快请。”
“朱大人,您可算到了,我等是夙夜忧心,不能安睡啊。”
看到官衙内乌压压的官员们,朱骥受宠若惊,整个南直隶的官员至少来了三成,几乎南直隶每个府县都有派官员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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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他朱骥有这么大的面子了?
朱骥不动声色的一一还礼,坐到了桌前应付着诸位官员。
酒过三巡,南京的官员再也按耐不住,给张澈使了个眼色。
张澈心领神会,试探性的开口:
“朱大人,本官闻朱大人此次从湖广带来粮五十万石,不知此事可否属实?陛下可有说如何分配?”
随着张澈话落,众人都紧紧盯着朱骥,目光中的热切再也掩盖不住。
朱骥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巴巴的官员,心中恍然,原来是为派粮之事而来,这也就不奇怪了。
朱骥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这个人人唾弃的皇帝鹰犬会收到如此优待,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们有求于自己!
朱骥不疾不徐的缓声开口:
“不错,但途中遭遇长江决口,损失了一些,现在还有四十万石粮食在宝船中。”
“至于分配,陛下谕令所运粮草部分填入粮仓以防不测,其余全部用以长江决口受灾灾民。”
听到朱骥的话,在场的官员对视一眼,长长松了口气,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喜意。
这样说来这批粮食的分配权还在他们手中。
要说救灾这种事,虽说是个劳累活,但也是个彻头彻尾的肥差,猪肉层层过,官员满手油可不是说说而已。
只要手中有了这批粮食,官员们就能在绝对合法合规的情况下还能为自己谋些利益。
都是灾民,谁给,给谁,给多少,都是一门学问。
再加上只要救灾有功那也是个大功绩,比承平时日升迁快多了,所以灾难苦的永远都是百姓和国家,与官员没有关系。
一众官员们急不可耐的开口:
“如此甚好,甚好!”
“事不宜迟,还请朱大人快些令士卒卸运粮草,如今南京城粮仓日渐空虚,我等心中煎熬日久,终于等到朱大人啊。”
“所言极是,此次长江决堤,受灾县域达四五处之多,数百万百姓流离失所,还望朱大人快些拨运粮草。”
朱骥听到官员们的语气中的急切也不恼,唤来了南京城的锦衣卫千户:
“王虎,你速领锦衣卫严加看管,协助大人们把粮草卸运到港口官仓。”
而后朱骥又看着官员们郑重的拱了拱手:
“诸位大人,粮草之事,事关重大,当从速从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