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带他们去了那个地方之后,有些人不认同我的做法,便选择离开;而有些认同我的理念的,便一直跟在我身后。”
玄嚣听闻,眉头瞬间拧成一个 “川” 字,望向炎帝的目光中,再度涌起一丝警惕。
若真如炎帝所言,刑天曾经也同自己一样,对炎帝的软弱之举感到无比愤慨,那为何会突然转变态度,选择追随呢?
想到此处,玄嚣心头猛地一紧,望着祀天山上这条蜿蜒曲折、一直向上延伸、仿若通往天际的山路,心中竟无端涌起些许恐慌之感。
这种没来由的慌乱,像是潜藏在心底的本能反应,又好似长久以来被玄嚣刻意深埋的内心隐忧,在这一刻突然被映照出来。
这个世界如此诡谲,作为青帝城的少主,这么多年以来,玄嚣隐隐约约,察觉到某些异样,但为了父亲也好,为了族人也好,他始终不愿深究。
如今,在炎帝这有意无意的暗示下,玄嚣那种潜藏心底之物的反噬,愈发强烈。
内心的烦躁之感,让玄嚣再也按捺不住,恶声恶气地冲着炎帝说道:
“眼下虽然不知,炎帝,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但你觉得,你带我所见之物,能抵消我青帝城数十万条人命的消逝,能弥补东洲数百万死伤殆尽的生灵吗?”
“告诉你,你若愿意与我们并肩作战,一起推翻妖庭,看在袍泽情谊的份上,我还能暂且容忍你三分。若是你仍想继续龟缩在南疆,当你的缩头乌龟,不再干涉我们的事,等我们两洲击败祝融,那时,对于你的背叛之举,我还能勉强忍受。可要是你执迷不悟,非要与妖庭搅和在一起,那就别怪我们,到时候,新账旧账,一并清算!”
玄嚣的话语说得直白明了,甚至可以说是毫不客气。若是换做寻常首领,听到这般言辞,必定会大发雷霆,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然而,炎帝看着恶声恶气的玄嚣,面色依旧平静如水,那双明亮的双眼,澄澈无物,仿若一眼便看穿了玄嚣表面强硬下的虚张声势。
“放心,作为神农部落的首领,我虽无意与妖庭再起纷争,但也绝非那种在背后捅刀子的无耻之辈。你父亲以及祖妖黄龙的事,我也深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