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阴沉的天空,下着瓢泼大雨。
黄翠兰的南杂店,又收到一张百元假钞。俞敏责怪俞林:“天天就知道玩电脑,你就不晓得长个心眼,盯着点?!”
俞林身体正有点不舒服,脾气不好,瞪着俞敏回一句:“我看了!没看出是假钞!”
俞敏心烦气燥地指挥黄翠兰反复辨认真假钞票。这时手机响了,是陈伶俐。
俞敏收起坏心情:“什么好事,想起打我电话了?”
陈伶俐说:“我在S市。”
“哦?!有什么吩咐?”
陈伶俐说:“还不是姚本刚的事。”
陈伶俐老公姚本刚,跟个女病人私奔好几年了。俞敏问一句:“找着了?”
“没有。但是我打听到一个有用信息。那女人的女儿,在纱厂子弟学校读书,我想去问问。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
S市是有一所纱厂子弟学校,在西河那边。
唉!这么多年了,陈伶俐就是不死心。一直在内心深处,和失踪的姚本刚纠缠,想要找到他。
俞敏爽快地答应:“行!那你先到我妈店子门口来汇合。”
陈伶俐问:“店子在哪个地方?”
俞敏说:“你到西河学校门口来,我在那里等你。”
不一会儿,陈伶俐打个车,来到黄翠兰南杂店门口。
俞敏简直有点不敢相认。
怎样的折磨,能令一个过去白白净净水灵灵的陈伶俐,变成现在这样干枯、蜡黄、眼眶深陷、鬓角花白的女人。
足可见陈伶俐这些年,日子过得有多惨。
两人边往公交站走,边说话。陈伶俐说:“你倒是蛮孝顺,把你妈你弟也接过来了。”
“没办法,老的老,病的病,不接过来不放心。”
俞敏不想说自己,直奔主题:“说说,什么情况?”
“听说姚本刚和那女的,逃到了广西,与越南交界的凭祥市,在一家私人诊所工作。我去找了,没找到。”
“不是东兴市吗?”
“一开始在东兴市,后来又逃到了凭祥市。”
俞敏问:“你怎么知道,她女儿在纱厂子弟学校?”
“姚本刚母亲告诉我的,他们也在找。”
7路公交车直达纱厂子弟学校。
车上人多。陈伶俐抓着俞敏衣服防摔倒,俞敏一只手抓着扶手:“知道孩子名字吗?”
陈伶俐回答:“叫付筱。”
“几年级?”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