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赴浔认识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个浑身血味的外科医生聂风骅。

听电话内容，操控这一切的有三个人，他、校长，还有另外一个人。

未知的人提供秘方，聂风骅负责研究改良，校长则是表面周转隐瞒。

既然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聂风骅应该知道校长在哪里。

想到这，江赴浔刚要推门，宿予把他拉到身后，一脚踹开了就诊室的木门。

霎时间，涌动的黑色触手没有具体的形状，从门内挤出来，带着滔天的死意和恶臭，同时传出男人恶狠狠的咒骂声：

“偷听，是想死吗！！！”

聂风骅刚才就发现他们在偷听了，没管，是因为他没想放他们活着离开！

大片触手袭来，宿予飞速甩出锯弓，但锯弓被弹开了！

他立刻转身把江赴浔护在怀里，血水从走廊的各个缝隙中流淌出来，在他的身后汇聚成一堵高墙，将触手拦截在外。

哗啦！

爆裂的水声响彻夜间的校医院。

两股极其强大的怨气碰撞，逸散出去的怨气几乎将整个校医院覆盖，吓得其他低级诡异和人头木偶们全都躲藏了起来。

触手没能撕裂血墙，被缓缓收回。

宿予微松开怀里的青年，回头看去，外科诊室的全貌映入眼前——

墙壁、地板，到处都涂抹着糜烂的血肉和脏器，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恶臭，但最臭的气味是房间中央的怪物散发出来的。

那怪物没有四肢，浑身的脂肪和肥肉下坠，层层堆叠在地板上，像是一个两米高的小山丘，身上长满了碧绿色的眼睛！

夜晚的医生在怨气的侵蚀下，连白天那点道貌岸然的伪装都维持不住了，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诡异怪物！

“A+级。”

宿予说给江赴浔听。

回话的却是那坨肉山：“你居然不是人？你很强大……你想当校长吗？”

最后的这句话是肉山迟疑了一秒才问出来的。

而在问出来这句话之后，他就好像看见了崭新的未来，开始自说自话：

“清海中学虽然没有最好的师资力量，但潜力远超市一中！”

“我们有秘方，你也听到了，我们可以让普通的学生变成尖子生，只需要一年！一年就可以培养出优秀的人才！”

“我们这些年过一本线的学生占比都在85%以上！只要你来当校长……”

85%？江赴浔联想到展示长廊里的文字标签，紧跟在学号和名字后边的百分数。

所以那些学生的头颅被挂在长廊里展示，评判他们功绩的，居然是食用他们的那届学生的最终高考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