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物之间还是有品格阶级的,这位鬼修的簪子,恐怕炼来不到一两百年,连不仁刀一击都扛不住。
:“哟,不曾想,今日来了个同门,你也是鬼修,怎么你也想来分一杯羹?早和姐姐说嘛,咱们就不用动手了。”她嘴里这样说,手上动作却极快,那簪子一断,她一只手便背过身去捏诀唤人了,眼里阴狠越发深,脸上却笑意盈盈。
李长安也不与她废话,不仁刀停在空中警惕着这女子,她深吸一口气右手凌空画符,一步一步走近黑色丹炉。
从阵眼就在丹炉脚下便知,这一处洞窟所有烂肉尸骨皆是为了供这黑色丹炉炼人,四周伥鬼跑了一些,但还有一些依然被困在此处,肉身未灭无法下葬安息,这些死了没多少日子的鬼魂便走不了,需将这黑色丹炉毁了才行,这是最直接最快的办法,可以李长安现在的功力,破个阵法都有些艰难,要想毁了丹炉,恐怕更是举步维艰。
她今夜变故太多,全身上下能掏空的早已被掏空,若是做足了准备下来,她绝不会这么鲁莽直奔丹炉,可现在体内法力极近殆尽,不能再等了!
她手才放在丹炉上,便被其上附着的鬼火焰气痛灼,落脚之处已有石板裂纹向周遭蔓延,痛得她整张脸皱成一团。
:“稀客。”
这一句是临空而降,随之而来是一道巨大的黑掌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下锁住了李长安的脖颈,甚至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远离了黑色丹炉。
:“咳咳!”李长安被掐住脖子,手不得不抓着这虚空巨手,她余光看向身后被她控制站在远处的唐渊,指尖轻动,想让他快离开此处。
没曾想这小动作没有躲过这虚影,黑色翻腾的烈风,凛冽的风刃灵巧一动,李长安的右手就被砍断了,鲜血如注自断口处喷涌而出。
终于,她痛得连声音也喊不出了,被这虚影一甩,重重地被砸在石壁上,满口鲜血。
:“啧啧啧,坏我阵法,烧我修行材料,体内精血还被掏空了,就这样你也算是我同道中人?真是给我们丢脸,一个手不沾人命的鬼修,怎么不好好的入轮回,跑来我这干什么?”虚影并未放下李长安,一双深幽的眼睛,悬在空中就这样扫视四周,周围极其安静,那花魁女子已跪伏在地面,全身颤抖。
:“主上恕罪,我等已设下多重封印,不知这鬼修是如何进来的,今夜几位姐姐与师兄都在上面狩猎,是我看守不周,请主上责罚。”那花魁女子惊吓不已,说话时全身都在颤抖,额头紧紧贴着石板地面,额上冷汗缓缓滑落,就怕自己一个字说错了,便没有命了。
:“起来吧,阵法也只是破了一层,之后让他们费事些再修就是了,多的就从这两人身上讨回来就是了。”说着这虚影把眼神看向了唐渊。
:“不,和...他...无关...”断手之痛让李长安趴在地上无法完整说出一句话,她的右手臂完全被砍断了,不仁刀也跌落在手不能及的地方,那虚影将她压在地上死死的,丝毫动弹不得。
虚影轻蔑一笑,唐渊身形就立刻出现在了石室内。
一被解开束缚,唐渊立刻往前几步,心急如焚道:“你要什么?我比她有价值的多,你放她离开,拿我去做交易你能得到更多,不论是金钱还是修炼材料,又或是人,我都能帮你寻来,你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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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虚影又是一笑,呼吸间便落下一个黑色光束,立刻就让唐渊再次动弹不得。
:“桀桀,身负国运的皇室中人,你们两还挺般配的,看来你不知道她是谁,你有价值?哈哈哈哈,和她比你这点未开化的道种算个屁,她这一身精粹鬼气可比这一城的人都来得值钱,看你这惊讶的神情,原来你真不知道她的价值所在啊,也好,人心若能堕落,其显化的恶灵怨气,那是炼多少鬼童鬼丹都远远比不上的。”说着这虚影把动弹不得的李长安再次掐着脖子提起来,就像手上拎着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滔天的恶灵鬼气在空气里乱冲乱撞,不仁刀上就有无数鬼手压着,刀鸣震震也动弹不得。
那虚影听见响声,看都没看那刀一眼,嗤笑一声:“别白费力气了,就你这全靠自身法力运行,不沾鬼气的本命法器,再厉害也挣脱不开这千万鬼灵。”紧接着他看了一眼李长安那流血如注的断臂,精血流出时并着李长安一身修为法力,色红如常。
李长安此时面色苍白得就和刚刚那花魁面上抹白粉一般,嘴唇青紫,喉咙被死死掐着,这力道控制得极好,让她不能出言,又不至于憋死,就如溺水之人,痛苦难耐。
唐渊看不到她的面容,这惨白的侧脸已让他心痛难绞,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知道,原来自己如此无用,这一身血脉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如薄纸一般没有一点用处,他嘴唇动了两下,口不能言,只能这样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受尽折磨。
那虚影从李长安额间凝出了一丝金光,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脸,用着只有俩个人才听到的声音说道:“放心,我不会这么快就把你炼化,你的师门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记,若不解决了这个直接把你炼了,恐怕后患无穷,你说我到时候让他亲自杀你,如何?你也真舍得,你身上一半的精血都给了他,我若想得到精血一时间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怎么他于你有恩?是你相好的?若是我让他杀了你,你说这戏好不好看?”
李长安闭上了眼,不想听他说的这些污言秽语。
:“让我猜猜,你就是奔着死来的,有趣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