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刀鞘上的花纹再不收敛,仿佛凝结了一层光幕径直朝他面门而去,仿佛有人凌空一掌将他整个人都推开,唐渊立刻松开了手,躲着光幕从椅子上一跃而开,尽管他已经以肉眼看不见的动作,躲过了那光幕袭来,但他的手心处还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涌出,血流不止。
他被李长安的刀拒绝了。
“叮铃”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把刀掉在了飞机地毯上,此时,整个场面终于安静了下来,没有了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
银发男子瞥了一眼地上的刀,并没有任何想要帮忙捡起来的意思。
他从旁边机舱的柜子里摸出一个药箱,径直放到桌子上,并示意唐渊做回去处理伤口,期间嘴里还一直不忘唠叨着:“我都跟你说了,时机未到就不要再次尝试了,怎么非得这般固执呢?”
唐渊捡起地上的小刀,看着自己皮开肉绽的手掌,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脸上甚至带着几分恬适的笑意:“原来有些事我也是无法做到的啊,白桀,你说我要是让他拔,他能拔得出吗?”
白桀手里拿着消毒水和绷带,一只手给他上药,一只手给他消毒,还得在这期间抽出空当回答他,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要不等他两日后到了京市,让他自己试试?”
唐渊用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漫不经心的依旧在桌上把玩着那把小刀,似笑非笑道:“他就是我,我若拔不出,他也必定无能为力。”
白泽当然知道他话里指的那位人物是谁,抿了抿唇并未回应,手上动作十分利落,三言两语的时间,他连绷带都系好了,把桌面上的药品、剪刀等工具逐一收拾好后。
他才拧着眉,用手指顶着眉心,低声提醒道:“你还是先想想一会年宴上,怎么和祖爷解释吧,年宴就在今晚了,你还溜出来,更何况今晚穆家与唐家的婚事就要定下来了,你确定一切都会按照你设想的那样走吗?”
然而,唐渊却恍若未闻一般,缓缓地用手背上下摩挲着刀身,好似温柔地抚摸着恋人的脸庞一般。
他轻声问道:“你说她来京市,我若邀她直接入住唐家,你觉得她会同意吗?”
白泽已经不想跟这个人说话了,虽说京市一切都正如他们之前所谋划的一般,已安安稳稳的收网了,可他做不到此刻像唐渊这样高坐悬堂,毫不担心,今晚太多变数了,他侧头望着飞机舷窗,他们二人已在飞机上坐了近五个小时了,飞机很快就要降落,云海随着风在缓慢的翻滚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