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默了一默,手上玩弄的银戒的动作都停了,看着李渭水的双眼,又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电话中的李长安,再转过身来时,才一字一句缓缓答道:“是因为我杀了前世的你,这是处罚,直到你轮回转世到下一世,并且寿终正寝后我才能摘下。”
李渭水瞳孔剧烈震动,这件事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源头是在自己身上,不论他如何放飞自己的想象力,他都从来没有把这件事与自己挂上钩,从始至终他以为自己与李长安,与九黎都只是萍水相逢,不曾想居然是这样的“久别重逢”吗?
以他多年当刑警的敏锐,一瞬间就能明白很多事情,为什么之前九黎初次见他就有这么大的敌意,他此刻大脑里像跑马灯一般,闪过一些之前的经历,为什么李长安从不避讳在他面前施法,又或者说为什么他能单独留下在泰山婆婆的店里,奔腾的血直直冲向心口,导致他手脚冰凉,食指轻颤压着声音问道:“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九黎原本肃杀的眼神,此刻见了他这般反应,又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他缓缓避过了李渭水困惑焦灼的目光,缓缓答道:“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年后我会和长安去京市,等拿到刀之后,你再也不会见到我们二人了。”
这并没有解答他的困惑,以李渭水的敏锐,如何不能立时洞察到九黎这番谎话的拙劣,他前面仅仅是因为自己在李长安面前问了几句过去的事情,便动了杀心,此番也是长安不在了,他才脱口说了零星一点过去的残影,他心里涌起了巨大的不安,微微偏头看向站在阳台的李长安。
:“你们要去京市,长安她现在的身体只能撑三日,你确定没有问题吗?”
这个问题一出,九黎身体便有些微微往后仰,拿着手机在手里把玩,看起来好像毫不在乎的样子,实则正被李渭水说中了最为烦恼的事情。
他这副动作和表情落在李渭水这个刑警眼里,与心虚无异,被他说中了,李渭水都被他这两次避而不答的行为动作,训练出来了,现在已经隐约能推测出一些九黎的想法,大约过年后就打算与自己彻底撇清关系,在不知道这银镯与自己有关之前,也许他还真能开心的与他们告别,当做一些偶然遇到的趣人趣事来看待,可当知道这手镯与自己大有关联之后,九黎的算盘就彻底落空了。
李渭水撇了撇嘴,眼珠流转间,极敏锐的又换了一个问题:“如果我找个机会只有你我二人,你可以告诉我过去发生了什么吗?当然我以我的职业,以我的全部保证,我绝不会和长安说一个字。”
九黎抬眸看着他,摇了摇头。
李渭水以为是他不想说,心里又往下沉了几分。
:“她可以以土正之职与你说前世过往,我被天道所束缚,一旦出口必有代价。”九黎此刻虚靠在扶手上,红瞳已散去了杀意,氤氲着带着让人看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