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尽力在压制自己的声音了,赵崇鞅没听过他的这种声线,应该听不出来他是谁。
“是这样么?阁下若是想讨水喝,为何鬼鬼祟祟?”
“我没有鬼鬼祟祟,是你觉得我鬼鬼祟祟先入为主了。”
“是么?你既然想讨水喝,那便进屋吧。更深露重,走夜路可不太好。我这农庄有多余的房间,可供你休息一晚。”
“……”芭比q了不是!他这徒弟疑心病可真是太重了,这他要怎么推辞?说自己又不渴了,岂不是显得刚刚的行为更加可疑?
“怎么?你莫不是来讨水喝的?”
“呵呵……我……”顾未行灵机一动,假装突然摔一跤,用地上的泥土抹脸,还让他的发带松散一些。
现在他的样子可就有点狼狈了。他在刻意低头,赵崇鞅只要注意力不一直在自己脸上,应该看不出什么。
“既然你盛情邀请,我便却之不恭了。正好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还能休息休息。”顾未行的声音吊儿郎当,听着像是个混混,与他之前在赵崇鞅展现出来的形象差别很大。
武功高强的人走路怎么可能会被绊倒,除非是故意摔倒的。
赵崇鞅觉得这里面必然有古怪。这人刚刚一直背对着自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刚刚整那一出也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容吧?
顾未行进了院子之后,并没有看到梦里的另一个自己。他看不见才不膈应。
喝了水之后,他作揖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就不多做打扰了。”
他突然想到,刚刚两人的对话。赵崇鞅要跟梦里的那位一起过招。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在赵崇鞅梦里,能过招个什么玩意?总不过武功吧?那只能是那档子事了。他可不想听,怕耳朵受到污染。
赵崇鞅也没说什么,放人离开。
顾未行出院子,走了一会,始终在院子四周打转。
他叹了一口气,想着这是赵崇鞅的梦,赵崇鞅想要把人困住,他不管怎么走,景也不会变的。
他飞上一棵树,靠着树干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