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砸墙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就见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在洞口处显现。

“无邪哥哥！”

“绣绣？”

谁都没想到，霍绣绣居然会提着锤子把自家训练场的墙给砸了窟窿，原本还心有疑虑的无邪见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要紧的，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一路上绣绣不停在道歉，表示自己也是被算计了进去，事到如今，无邪他们自然也知道她说的话都是真的，也就不再说什么。

车里，胖子显得格外兴奋，还在跟无邪讨论着刚刚在第三层密室里的那些暗示，绣绣开着车，时不时会接上两句，气氛好不热闹，唯独两个坐在最后排的人，沉默得像与其他人不在一个空间一样。

张启灵是性子使然，可姜璃却意外的安静。

她一双手下意识扣在一起，表情漠然，叫人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有那双没有聚神的眼睛让人能猜到她此刻的心里怕是早已翻涌。

姜璃也突然明白了霍仙姑此番作为的意图，尽管她试图阻拦无邪知晓有关齐羽的一切，以为这样就能短暂拖住事情的进展，让自己在其中能有回旋的余地，但她忘了，九门中不止有她知道这一切，自己会在九门与无邪之间做取舍，其他人也会。

无邪到底是被选中的人，即使中间横加了个自己，也无法撼动整个计划，在这庞大的计划里，不论是自己还是无邪终究只是渺小的棋子。

如此，她也是时候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想到这一切，姜璃只觉得那股无力感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不知道失落还是遗憾，她默默转过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闭目养神的人，眼中不经意流露出伤怀，尽管她已经在很努力的克制了。

这时，突然一只大手将她的双手紧紧裹住，那带着薄茧的指腹在自己手背上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也像是在试探。

她一抬头，对上的就是张启灵的那双眼睛，四目相对之间，她甚至来不及收起眼中的情绪，就这样将难过明晃晃摆在了面前。

张启灵微微蹙眉，不知道怎么的，心底莫名升起一丝慌乱，叫他忍不住想伸手去阖上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