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应允，姜璃便不急不缓从张启灵身后走了出来，步子很轻，带着股说不出的端庄，可当她开口说话时，却又禁得琉璃孙忍不住冒出冷汗。

“你这双眼睛，若不想要了尽管告诉我，我替你剜了它。”

明明是平平无奇的语调，甚至是从一个小姑娘口中说出来的，可当琉璃孙看向姜璃那双淡漠的眸子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气场太强了。

“你这般惦念无三省，到底是想他了，还是想去陪他？”

陪无三省！？

这话一出瞬间叫琉璃孙脸上黑了几分，毕竟他上一句说的，可是无三省死了。

望着面前的女子，明明一张明艳无比的脸，却像是被寒意浸透，冷得能滴出水一样，自己虽然微微俯视着她，可那身上透出的威压，叫他不得不去直视。

小姑娘替自己出头无邪固然开心，只是依然会下意识想要去拦，姜璃身上总隐隐透着股戾气，那种感觉像是随时都会暴走一样，所以也为了避免她在其中受伤也不想场面出岔子。

只是不等他伸手，就见姜璃突然向前走了两步，那步步紧逼的感觉叫琉璃孙忍不住想要后退，可那双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挪不动。

“你想做什么？”他语调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明明还没做什么就自己先乱了心神，姜璃有些不屑，可目光中的戾气却丝毫不散。

她缓缓抬起手，白皙的手在他眼前虚晃了几下，伴随着手腕上那只银镯清脆的声响，眼前人肉眼可见目光中多出些许迷离。

“这双眼睛留着只会看到那些污秽之物，我便替你收了它吧！”

轻得像是一片羽毛在空中浮动，微弱却又一字不差落进了几人的耳朵里。

张启灵眸光微闪，琉璃孙或许只觉得这是句无关紧要的威胁，可他心里却无比相信，姜璃说出来的话，只会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