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属下知道的就这么多，上回也都说于您听了。”程朗面上带着几分尴尬，难得能从这个糙汉子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单单是因为这些往事被搬上台面之后，曾经作为主人公的两个却半点没有印象，不知道他们是出于何种心思再听这些往事，程朗只知道，自家郡主的表情，很意味深长。

原本张启灵放在桌下的手是紧紧抓着姜璃的手的，可在这故事讲完之后，小姑娘果真如无邪所想，小脾气腾得一下涌上心头，直接挣脱了他的手。

张启灵看着自己手上空落落的样子，不禁心中五味杂陈。

“那照你所言，我从前岂不是因为庄子衿做过许多蠢事，你们既然都能看得出他不喜我，为何就不阻止我？”姜璃自以为发现了其中的漏洞，殊不知……

“郡主，我们劝，也得您听啊。”程朗尴尬得摸了摸鬓角，面上表情不变，可这话却也是从他牙缝里一点一点钻出来。

姜璃：……

程朗说着，目光不由落到了张启灵的身上，若说刚刚他还对张启灵的身份存有一些疑虑，可坐得这么近之后，他观察得更是仔细，方能确定心中所想。

他可记得，曾经庄公子对自家郡主那冷人冷面冷心的，如今虽然看着依旧是一副冷脸，可心却是热的。

但不管怎么说，因为从前庄子衿的缘故，他对张启灵的态度还有待考察，管他前世还是今生，从前对郡主的种种，他可一直没忘。

只是见眼下情形，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是好还是坏。

故事结束，张启灵面上却没有半点变化，自始至终都在静静望着身边的人，目光里的柔意比以往更甚，仿佛世间只此一人似的，但姜璃却全然是另一副模样。

“不管如何，我如今记不得曾有过这样一个人，那权当我不曾经历过吧，我也不必为了曾经的虚无缥缈而神伤，不必将一个被遗忘的人始终铭记在心，往事不可追，如今想来，遗忘也是一件好事。”

姜璃向来感性，在她看来，程朗口中的自己，就是一个脑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的，整日追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子身后，这样的姜璃，连她自己都觉得厌恶。

如此一想，这些过往，忘了便忘了吧，这样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姜——”

“我累了，回房间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