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径庭默了默:“我拿去给我祖父看看,如果是皇宫之物,他肯定认得。”
“也好。”林晓禾分析了一下,“我觉得,别人给我先祖父的可能性更大。当年的巫蛊事件,司天监是当中最重要的一环,半块玉佩很可能是信物。”
“……”周径庭沉思着。
“不管如何,这玉佩出现在众人时,一定得从小智手中拿出来,而不是你们选中的那个孩子。”林晓禾抿了抿嘴,“谨慎起见,先问过定国公也好。”
林世智思考着林晓禾刚才说过的话:“这么说的话,我们岂不是巫蛊事件的同谋,那追究起来,我们家会不会因此获罪?”
“当初是迫于压力不得为之,先祖父护佑着废太子的孩子就有了充分的理由。”林晓禾早想好了说辞,“将功赎罪,功过相抵。”
周径庭笑了:“我们保上去的人,不会也不能对林家下手。但为了绝后患,事后一定得有诏令,以正林家之名,这是功非过。”
几个人想得深远,弄权之术,必须防范于未然。
“流放之地离京城甚远,我先去安排,尽快弄到消息传回来。”林世智起身,把周径庭刚倒在一块的水端了出去。
明矾已经收进了脂粉盒里,盐在桌子上放着。
打开门,林世智走出院子,随手将水撒在院子外面的花盆里。
这带血的东西,不能留在阿姐住的院子里。
泥土很快将水吸了进去。
林世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等泥土上看不见明显的痕迹,这才拿着碗走开。
房间里只剩下了林晓禾和周径庭两人。
“我们看中的那个孩子,他原在长留村,你先祖父回林家村之前,曾在长留村待过两天。几年前洪灾,将长留村淹了。当时边关蝗灾甚重,北境雪灾,粮食收成不好,洪灾只波及了长留村,这事就被压了下来。”
“当时长留村就他娘和他存活下来,那孩子也是命不该绝,他娘弥留之际,遇到周家军中的一个副将,将孩子托付给了他,这孩子就被带到周家军营。我祖父早有嘱咐,幼小的孩童若无家人托付,就先送往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