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重男轻女,也不会去重视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孩,而轻视血脉相连的女孩吧?
“莫不是许家这义子,其实不是义子?”林晓禾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宁宛华摇头:“我并未发现有这种迹象,不过当时我只想尽快将娉婷她们的事情处理好,许家的内情,粗查无异常,就没再深查。”
当时的宁宛华只想尽快脱离许家,自然不想花费精力去弄清许家的事。
更何况,除了那一层感受,确实没有任何证据,没有查下去的必要。
“许遇安当时只有秀才之身,但他若入仕,卖女儿之事必定会成为他的污点,让他无法入朝为官,可许家全然不顾。”宁宛华又笑了,“也好,正因为他们有所顾忌,于是不敢走官府,娉婷她们的卖身契上,不会有官方的印记,在朝廷的案册上,也不会有她们的奴籍。”
林晓禾恍然大悟,当初棉棉母女俩,她也是用了这招,不过她们切切实实是有卖身契的,哪怕后来能放她们自由身,曾经为奴的事抹不去。
“娉婷她们的卖身契只是一个幌子,把她们接走之后,早被我烧掉了。”
林晓禾安慰道:“她们这么懂事,也是知道你处处为她们着想。”
宁宛华露出欣慰的神情,这些年来,最让她欣慰的就是三个懂事的女儿,哪怕被拘于后院,也不会特别难哄。
“我当时并不看好那个办法,迫于无奈之下才用了,不成想,结果比我预想中实在要好太多。我提前散尽家财,除了交到你手上的,其他的一概没留。带着娉婷她们离开的时候,可以说是身无分文,竟然也顺利地离开了,找到了接应的人。”
宁宛华现在都不敢想象,大概她一生的运气,都在那段时间了,让她顺利地带着孩子度过。
“这些往事,也没有再提的必要。宁离在此事出力不少,我怕许家会找他麻烦,让他躲着。”宁宛华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些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何难。
好在此处能成为宁离的落脚地。
“只是此事也不好拿来威胁许遇安,毕竟一开始是我下的套。”宁宛华颇为惋惜,“只要许家不来找娉婷她们的麻烦,就生死不相往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