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还小,没有经历过这些事,能看得开。跟随你几十年的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做着欺瞒之事,你可能心平静气?”任德心中冒起一股不服气。
他被一个孩子教导,这想想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是我?”林晓禾歪着头想了想,“一开始可能会吧,但处理完后,就放下了。”
任德静了片刻。
远远地看着庭院里郁郁葱葱的树。
长长叹了一口气,颓然地低下头:“我真是……竟跟个孩子讨论这种事情。”
林晓禾挑眉,眼前这人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罢了。
“罢了。”任德说出的话与林晓禾心中的话不约而同,“总之,是漕帮的问题,是我这边的问题,是我没有管好,让林姑娘看笑话了。”
林晓禾摇摇头:“并无可笑,这是正常的事。”
又来了。任德心塞,这种语气让人真是觉得有种受教导的感觉。
“我的意思是,有一次,可能就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任老爷想过以后怎么管,才不会再出现这种事吗?”林晓禾的解释让任德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
可他也头疼了几分,这事他能再管严些,但是无法保证不会再出现。
林晓禾完全能猜到任德的想法:“任老板,我知道,很多事情,宜疏不宜堵,一味的堵住漏洞,需得耗费大量的人力和财力,都无法完全堵住。”
任德看向她,听听她的好意见。
“冒着风险,费这么大的力气,大多数人是为了钱。”林晓禾笑着问,“任老爷的人,应该不缺钱吧?”
任德脸色不善地点头:“任广不缺钱,他从漕帮拿走的辣椒,都是他自己出了钱的,所以账目做得很平,我一直没有发现他给自己也买了一批。”
“实话跟你说吧,任广是我的侄子,当年他还在襁褓之中,我弟就去世,将他养在我的膝下,我一直当自己的孩子看待。”任德脸上再度浮起失望的神色。
“他听信旁人的话,认为我迟早会弃他于不顾,就想另起炉灶,找一条退路。火锅店之事,让他认为找到了路子。”
更多的细节,任德懒得说了。
任广一直待在淮州,对这里熟,也觉得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掩盖得好,再加上量太大,无法转移到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