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谢蔡大人前来主持公道。”林晓禾将最后几个字说的缓慢清晰。
蔡益心里一突,这人知道他与任兴发有旧?
为了避嫌,蔡益都是只身前来,还掩了行迹,从任兴发那出来,还绕了一圈才去的县衙。
“为官一任,自然要造福百姓,这等凶狠之徒,就该处以极刑。”蔡益端正姿态,一句话就给定罪,“不过油坊并未遭受太大的损失,这是万幸,是林掌柜之幸,也是贼人之幸。”
众人迷惑。
连贺问都觉得奇怪:“蔡大人,油坊没有出事,那是林掌柜他们防护得当,怎么……”
蔡益抬手挡住贺问接下去的话。
“当今圣上宅心仁厚,既油坊未造成损害,就无需咄咄逼人。如若这些人恶贯满盈,必定不会留有余手,可他们并未如此,可予以轻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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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禾听得满头问号。
这是什么迷惑发言?也能自圆其说?
看来做御史的,就是一群会指鹿为马,扯大旗扣帽子之辈。
虽然蔡益的话说服力不够,但套在皇帝的身上,众人都不敢贸然出声。
一不小心,可就会被扣上不尊皇帝的帽子。
林晓禾言笑晏晏:“蔡大人言重了,民女知道,一切都有律法可循,按律法行事,不会为了一己之气,就要人性命。”
蔡益皱眉。
“贺大人,我若报案,县衙是否会受理?”
“自是要接的。”贺问忙道,他是地方父母官,不管地方百姓报案,那得担责的。
林晓禾指着地上依旧昏迷之人道:“此人还有同伙,需先收入监牢,问讯一二。”
蔡益冷了脸,哼了一声:“林掌柜竟如此不宽容,这与圣上的德行相悖!”
大帽子果然扣下来了。
“前年周小少爷因坠马而伤,陛下震怒,要将那等烈马处置,周小少爷于心不忍,陛下念及名驹难得,周小少爷毕竟性命无碍,于是留下了此马。”
蔡益感慨,总结陈词:“此举已被御史记入书册,陛下之举,是尔等楷模。对马尚能如此,何况人乎!”
林晓禾心底直呼好家伙。
只要会说,歪理邪说也是正理!
“蔡大人可真是消息灵通,竟然比我本人还了解此事。我竟不知陛下想处置我的马,蔡大人倒是一清二楚,仿若就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