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主子。只是最近主子病着,宫里只有奴婢跟碧衣两个人,忙不过来置炭火这些东西,才如此的。现在主子身子好了,奴婢与碧衣一会儿就把这火炉烧好。”
青衣不想李贵嫔担忧,这会儿还想着能瞒就瞒。
可李贵嫔怎会不了解她们?
都是在身边十几年的人了,随便一个动作,她就能看出是什么样子。
就青衣说这话不敢看她的样子,李贵嫔不用想都知她说的不是真话。
“青衣。”
李贵嫔低声唤了她一声,声音里有些无奈。
“在冷宫里那么苦的日子,本宫都熬过来了,你觉得本宫还会计较这些吗?这宫里哪个不是人精?就本宫现在这要什么没什么的处境,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对本宫?况且你觉得就未央宫的那位在,她会如何对本宫?”
李贵嫔当然知晓当初自己的那个脾气,在后宫里得罪了多少人。
当初她进冷宫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替她求情,全都是在看她笑话的。
这些她都知晓。
她以前一直觉得,就以自己是右相嫡女的这个身份,就足以高人一等,那些人对她而言,都不值得一提。
也不值得她将她们放在眼里,即使是上官甯是皇上的正妻,那又怎样?
那个位置不还是靠她那爹,没脸没皮的去求来的?
若不是如此,现在在那位上的可说不准是谁呢。
而且她虽是看不上后宫的这些女人,也从未想过去害她们。
除了在言语上讽刺她们一番以外,也就没有其他了。
对于后宫的那些争斗,她不插手也不阻止,想着反正跟自己都无关。
自己看戏就好。
结果倒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成了她们局里面的人。
等她方应过来的时候,压根就来不及了。
那时候除了破口大骂那些人以外,她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以前在闺中,父亲常会说她的性格太过鲁莽,以后容易吃亏。
可她都是笑着说:“爹爹是堂堂的右相大人,她们巴结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吃亏?”
“可爹爹也有护不到你的时候啊,若是到了那时,爹爹怕你承受不住啊。”
当时她是如何说的?
好像是笑的一脸天真无邪的说:“女儿受得住的,爹爹是一国之相,是大臣们崇拜、尊敬的人,女儿也会像爹爹一样。”
可真到了跟前的时候,她才觉得父亲真的是很了解她。
她真的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