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嬷嬷福身行礼之后,转过了身子面对众人,温温柔柔而不疾不徐的话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殿下是君,她是臣下。一切事情原该以娘娘和殿下为先,而不是自己与私情为先。殿下刚刚在处置凉惜姑娘偷盗一事,真金白银在前本就是无可指摘的一件事,岁粟姑娘实在是该当中质疑殿下,与殿下顶嘴!”
“二来咱们做奴婢的倒也不是事事非要无条件盲从主子,但是劝诫也好,提出旁的意见也好,都要讲求方式方法。其中最要紧的一条就是要把尊敬放在前面,可岁粟姑娘你的言语行动,已经是冒犯了殿下了,故而有错!”
易嬷嬷这一番话既点明了他们做奴婢该有的态度和立场,也照顾了到了他们想要为事实伸张的心思,可谓是滴水不漏。
众人听完脸上也都露出了了然和认同的神色,看向岁粟的目光也再没有了那种同情和怜惜的情绪。
姜若瑶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些话还是要他们当中有信服力的人来说,才更合适。
姜若瑶扬手朝向那五个五大三粗的嬷嬷示意,那五个嬷嬷立刻上前将岁粟也拖了起来。
雨葡为姜若瑶搬来了一把披着虎皮的椅子,硕大的虎头搭在椅背上,一双炯炯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众人。
姜若瑶回身朝着屋里头唤了一声,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团子应声从屋子里头窜了出来。
后腿往地上一蹬,毛茸茸的团子便落在了姜若瑶的怀里。
姜若瑶的手温柔的抚摸上小团子光滑油亮的皮毛,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回身坐在了椅子上,身子微微后仰,让那只硕大的虎头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微微的一歪脑袋,朝着那十个嬷嬷露出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动手吧!”
那十个嬷嬷得了令,自发的一人擒住左胳膊,一人擒住右胳膊,将人牢牢的按在了长凳上,一人在后面按住了双脚,剩下两个人手里拿着长板一左一右的站着。
互相确认过眼神,那板子便交替的落下来,打在凉惜和岁粟的身上。
“啊!”
“奴婢再也不敢了!”
“奴婢知错了!”
两人被打的直叫唤,痛哭流涕,认错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
很快,两人薄薄的宫衫就被淋漓的鲜血染红了一片,口中呜咽的声音也渐渐气息微弱了下来。
众人看着两人这副惨状,都心中嘁嘁,看向姜若瑶的目光也逐渐变得不同。
从前只觉得梅昭仪性子温厚,五皇子殿下秉性温良,十一公主活泼灵动,在讲愚公做差是最轻松不过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