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瑶语气平淡的似乎不曾听了一夜的风声鹤唳，平淡的像是寻常皇帝过来用早膳时的问候，平淡的像是从不曾做过在皇帝禁区上的蠢事。

辛庄颤颤巍巍的说了一句：

“殿下，陛下传召您。”

“嗯。”

意料之中，姜若瑶双手拢在袖子里，从容的往外走去。

辛庄看着姜若瑶沉稳如山的背影，一颗心也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殿下如此淡定从容，或许早就有了对策吧！

路过梅昭仪院子的时候，姜若瑶特意问了一句门口打扫的小内侍：

“昨夜风雨猖狂，本殿的门窗叫了一夜，不知道母亲睡得可安稳？”

小内侍是宫里负责洒扫的三等内侍，寻常时候是连主子的面都难见上的，更别说这种主子亲自问话的机会了。

见姜若瑶面色温和的与他说这话，那小内侍眼中闪过惊喜，急忙细致的答了：

“可不是，昨夜的风雨太大，奴婢都一夜没怎么合眼。还好，昭仪娘娘早早就喝下了安神汤，倒是睡得安稳，此刻赵嬷嬷还没有叫水梳洗呢！”

姜若瑶点了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辛庄。

辛庄会意，暗自朝着姜若瑶点了点头，也同样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身后悄悄跟上来的几位侍卫。

一路无话，姜若瑶垂着眸子进了御书房：

“儿臣拜见父皇！”

迎接姜若瑶的是皇帝愤怒的一杯茶盏，那茶盏不偏不倚的朝着姜若瑶的额头奔来。

“砰——”

沉闷的撞击声，姜若瑶没有躲，而是结结实实的挨了皇帝这盛怒下的一击。

额头瞬间红肿了一片，可姜若瑶的脑海里却不合时宜的飘过了一句话：

父皇每次拿东西砸人的时候还都挺准的。

这样想着，姜若瑶的唇角甚至还隐隐有上翘的意思，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苦中作乐吧。

不过，这种乐观的心态很快就终结在了皇帝充满怒火之中的责问当中。

皇帝面色黑的如今日的雨色天空一般，冰冷的目光如雷电一样射向姜若瑶跪在地上的身影：

“孽障，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