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葡素手轻扬,为林羽庭和姜若瑶各斟了一杯香茶,轻声说道:
“邓大人说,如果沈公子束手就擒便将人完整的带回来,如果发现沈公子有异心,则就地格杀!”
邓奇的命令向来是肃杀寒寒,室内安静了一瞬。
“他倒是狠得下心,毕竟养了临安这么多年,又是他亲自选定了接班人。”
林羽庭淡淡的嗤笑了一声。
姜若瑶握住面前的香茗,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 但还是强扯了笑意说道:
“邓大人这一世的柔情和心软大概都给了故去的贞皇贵妃吧,我在月桂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震惊的……”
“嗯。”
林羽庭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深远的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天路滑,也不知道父亲能否等得到陛下的这一张圣旨。”
姜若瑶同样抬眸看向窗外,乌压压的黑云翻墨般的遮住了宫墙的一角,看得人心底压抑。
“等得到又如何?等不到又如何?”
姜若瑶不明白,皇帝不是已经允了成王与大荒草原出战吗?
林羽庭抿起一丝苦笑,静静地望着御书房的方向:
“这次大荒草原来势汹汹,想必是积蓄已久才抓到了这么一个借口开战,怎么会容忍父亲一拖再拖呢?”
“我们的陛下心思深重,即便他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战,可若是父亲在没有得到陛下明确圣旨的情况出兵,无论是胜是败,对于我们成王府来说都是一场浩劫啊!”
这么多日相处下来,姜若瑶也知道了成王府的处境并不如外界所看到的那样花团锦簇。
可,她的立场又能说些什么呢?
沉默之下,姜若瑶也只能祈祷皇帝的信使能快一点到达边境。
很快,成王在多日的容忍避让之下终于开兵迎战,积蓄了多日的怒火此刻被尽数挥洒在了战场上。
果然如林羽庭所说的那样,无论是那一次的猎场行刺,还是那一份只有乌甘能够作引的毒,还是这次大荒草原异常强烈坚决的态度,都证明了他们这次的有备而来。
一向战无不胜的成王竟然在这一场战役中屡屡吃了闷亏,一败再败,虽然没有丢失城池,可军队却是损失惨重。
可,更糟糕的是,皇帝派去传圣旨的信使却是在成王出战的那一晚堪堪抵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