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辛内侍才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激动,转动脑袋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才小心谨慎的将玉佩收到了怀中。
郑重其事的看了一眼梅婕妤离开的方向,随后慢慢的转身。
双手拢在袖子里,脸上又挂上了那个标志性的独属于辛内侍的笑容,往陛下的寝宫里去了。
“怎么样?”
梅婕妤施施然坐到了梳妆镜前,一手在妆奁里挑着合适的胭脂水粉,一手在自己的发髻上整理着。
旁边伺候着的赵嬷嬷弯起一个笑容,适时的递上了一把桃木梳子:
“奴婢在暗处里瞧着,那辛内侍果然将那枚玉佩珍而重之的收在了怀里,想必是会念着婕妤当初的恩情的。”
梅婕妤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淡淡的说道:
“不过是有利可图罢了,他也不是头一回见我了,我更不是第一日戴着那玉佩了,若真是念着当年的恩情,我何至于受了这么多年的磋磨?”
赵嬷嬷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人情冷暖,向来如此。
更何况这还是离皇帝最近的后宫,更是利益算计远比真情来的多。
辛内侍瞧见那玉佩时的神情触动并不作假,故而赵嬷嬷是相信辛内侍这么多年来的确没有认出来梅婕妤就是当年从枯井里将他拉出来的人。
赵嬷嬷也相信辛内侍如今知道了梅婕妤就是当年救他一命的人,以后梅婕妤在皇帝身边行走就相当于多了一份耳目。
只是辛内侍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认出梅婕妤,不过是因为梅婕妤无子无宠,不配他这个在皇帝面前得脸的内侍多看一眼罢了。
当年被权力漩涡所坑害的少年,如今也成了深谙权力法则迷恋其中的大人了。
赵嬷嬷瞧着梅婕妤眉眼间的那一点厌弃,在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拿起梳子为梅婕妤梳起了头发:
“不管怎么说,辛内侍还肯认当年的事情,这对婕妤来说还是好事情的。”
梅婕妤点了点头,旋即吩咐道:
“等用了午膳便叫易嬷嬷来伺候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