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不仅与人私下来往,违背王府规矩,还在事发后害人性命,本应当立即扭送官府听候处置。”
林疏身子伏在地上,静静地听着,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仿佛一座泥胎木偶一般。
林羽庭眉心动了动:
“但念在你年纪尚小不晓世事,且认错态度良好知悔改,且已经酿成了一桩祸事,本世子不忍府上又有一位老人失去儿女,便饶你一命!”
林羽庭侧眸,怜悯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死死扣着掌心的林疏母亲,语气仍旧威严不可侵犯: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林疏受罚二十大板,从今外后,你们母女不可留在京城做事,本世子派人押送你们去尤溪县看守老宅,五代之内不得再回京城!你们可有异议?”
林疏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林羽庭乌黑绸缎的鞋面,亦深深的拜伏下去。
林疏母亲听到说可以留女儿一条命,哪里还有不从的道理,忙不迭的跪下磕头谢恩。
林疏年纪小没听出来,可她是在王妃娘娘身边混成精的老人了,自然知道世子的这番处置是留了情面的。
二十大板说起来吓人,若是结结实实打下去,连一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也得给打趴下,非得养个几个月不得下地。
可里头也是有讲究的,若是换上手下有巧劲的人来打,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横流也不过是些皮外伤,不稍几日也是能活蹦乱跳的。
既然世子说了要送她们母女去老宅,那想必手下人一定会听音知信,手下留她女儿一命。
况且,世子对赵四母亲的种种补偿,留赵四母亲困在京城,却把她们母女远远的送去尤溪,未尝不是一种防止赵四母亲偷偷报复的方式。
林羽庭漆黑的眼眸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明亮,充满威严和狠厉的眸光一一扫视过在场众人的脸庞。
慢慢的,在黑暗中弯起一个笑容来,然而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林羽庭的声音很轻,却似乎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力朝着众人扫来:
“今晚发生的事情,本世子还请各位都烂死在自己的肚子里!若是本世子今后听到有关此事的一字半言,今夜在场的人谁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