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声音又细又低，又出乎意料，众人都没有听清。

贞贵妃挑了挑眉，扯出一个轻蔑的笑容，睨着人群的后头。

顺着贞贵妃的目光，众人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将身后那位发声的姑娘让了出来。

那是一位穿着宫装的小丫头，见众人的目光都盯在自己身上，不自觉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你有话说？”

贞贵妃见只是一个不紧要的小宫女，面上轻蔑的笑容越发张扬，漫不经心的抚了一下发鬓，随意的问道。

“是，是……”

小宫女忍不住跪了下去，抖抖索索的连话也说不明白。

“你上前来回话！”

皇后向着小宫女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来。

“是。”

小宫女跪在地上，腿脚发软的半天爬不起来，只好双手撑着地面，一路膝行爬到了帝后面前。

虽然是这样严肃的场合，可众人见了小宫女这般滑稽不经事的模样，忍不住掩口笑起来，还时不时的与相熟的人彼此交换着眼风。

皇后皱起眉头，包含警告而威严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的面庞，场面这才重新安静下来。

唯有贞贵妃一人依然是娇笑的模样，对皇后的警告不屑一顾。

皇后看惯了贞贵妃这副模样，便也不理睬她，温和的问那个小宫女：

“你是哪里伺候的？有什么话说？”

小宫女双手扶地，颤颤巍巍的磕了一个头：

“回娘娘的话，奴婢是膳食司伺候的宫女，今日是伺候才人桌上酒水膳食的。”

“嗯。”

皇后点点头。

小宫女缓了缓气，说话总算是顺畅了些：

“林才人离席时奴婢正伺候在左右……”

听见这话，华才人的面色肉眼可见的灰白了下来，手指无意识的攥紧了帕子。

小宫女略抬一抬头，看了看华才人站着的位置，即刻又害怕的低下了脑袋：

“林才人不是自己离席的，而是……而是……而是被华才人扯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