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迟了！

来迟了！

他来迟了吗？

小奶包子听到他发颤的声音倒是不哭了。

只是，那滴溜溜的玛瑙般的大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眼底盈满了好奇和警惕。

谢绾绾默然了会儿。

她抱起奶团子，缓缓回身，看着墨北珩，眼神平静地介绍道：“这是我儿子，兜兜。”

说完，她看了奶团子一眼，又看了看墨北珩，纠结了会儿，硬着头皮，艰难地对着奶团子介绍：“兜兜，这是……娘亲的表哥，你可以叫他舅舅。”

“表哥？”

墨北珩怔住！

绾绾，一贯都是唤他的名字，也从未将他当成什么劳什子的表兄的，为何……

“舅舅？”

奶团子同样软软糯糯地问出自己的疑惑，他昂着头，看着谢绾绾，眼里带着几分好奇。

墨北珩看了看谢绾绾，又看了眼只长到谢绾绾腰腹处的小奶团子，那一瞬，他只觉得呼吸困难，心底如同有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地往他的心扎去。

亲口听到她承认那是她的儿子所带来的冲击，远比他方才并不确定奶团子身份时，要大上不少。

那些他逃避的，不承认的，不敢想象的东西，像是一把悬在他头上的刀。

那刀，在此刻终于不带迟疑的落了下来。

他鼻子一酸，眼眶迅速变得朦胧，像是被罩上了一层雾。

心里被扎的鲜血淋漓，却依旧想再确定什么，在眼眶终于承不住他的眼泪之际，他粗哑的声音响起：“绾，绾绾，他……”

他指着兜兜，话才刚出口，便觉得心口气血上涌，喉咙一阵腥甜。

下一瞬，便猛地吐出一口血，整个人直直地倒在了地上，谢绾绾来不及捂兜兜的脸，母子俩被这样的墨北珩吓住，愣在当场。

过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