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太医和赵太医都曾断言他这一辈子都走不了了的。
可墨北珩如今却是好好的,半点儿都看不出他曾受过这样重的伤。
可见,墨北珩身边,藏着一位医术极高的人,只要这人愿意给她看病,那她便有希望。
至于姨母她们谋划的那些,她掺和的不多。
若非她在早些年的时候,借着墨北珩回京述职的机会攀上了墨北珩,只怕,他们也不会派了人与她接触,让她掺和到这些事情上来吧?
虽然谢绾绾说的那些歪理有转移焦点的嫌疑,但谢绾绾也算是说对了的,她的人生,的确毁在了他们的手里。
若非有他们的掺和,她不会被阿爹送到琼崖去,后面更不会被撺掇着回京。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柳馨儿越想,越是心凉。
他们能成功也好,不能成功也罢,总归她没什么机会去享那一丁半点儿的富贵。
还不如在墨北珩这儿,求一丝生机。
虽然她有些时日没有外边的消息,但她看得分明,孙霖轻易地就被废了,如今还被关在这里日日折磨,从方才谢绾绾的口风里,她多少也能猜出,墨北炎也在这儿。
还有赵澍,四皇子,曹侧妃的那些……
这种种都让她明白,墨北珩只怕已经将姨母的那些部署都毁了大半了吧。
姨母他们隐没在暗处,尚且筹谋这么多年都还没能达成他们的目的,如今人手折损大半,姨母几乎都被逼到明面上来,她们又能撑多久呢?
柳馨儿不傻,也没那么大义凛然。
她做不到为姨母口中的那些大业献身,也没法与姨母日日受着的血海深仇之痛共情,唯一能做的,是替姨母切掉她的几条已经露出来的尾巴,让她有断尾求生的机会。
如此,也算对得起姨母与她阿娘的姐妹情了。
“好。”柳馨儿应了一声,旋即又问:“为何要我父亲写信?”
谢绾绾定定地看着柳馨儿,笑了笑:“自是,与他报一声平安啊,知道你没死,他指不定多高兴呢!”
“……”
报平安?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柳馨儿心底一阵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