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馨儿一字一句地对着谢绾绾说道:“墨北珩通敌叛国,弑君弑弟,残暴不仁,意图谋反,已被当场射杀,协同作乱者,皆以同罪论处,麾下兵马暂由禁军大统领孙霖前往接管,念及墨北珩之乱,其府中妻妾无辜,暂圈禁于府,待新皇正式登基后再作处置。”
谢绾绾没有理会柳馨儿的话,眸子闪过沉重的痛色。
她的夫君戎马半生,为这大宁抛头颅,洒热血,死后竟不能入土为安,不得安宁,虽说她早已对他失望,死心,但看到他如此,谢绾绾的心仍像是被狠狠攥着一般,痛的她几乎无法呼吸。
自先皇驾崩后,她还来不及换上孝衣,让人挂上白帆,便被关在了王府中不得出。
王府众人也都惶惶不安。
她自知是出了事,却仍盼着墨北珩早些回来。
可她与墨北珩不睦已久,不知他在何处,亦不知他在做什么。
随着侧妃柳馨儿的失踪,想到京中局势,她不是没怀疑过是墨北珩带走了柳馨儿,并预谋抢夺那至尊之位。
直到前两日,她从暗卫口中得知,七皇子登基为帝,柳侧妃入宫为柳贵嫔,墨北珩谋朝篡位被打入地牢已近一月,她才明白,柳馨儿不过是七皇子安排潜伏在墨北珩身边的一颗棋子。
而墨北珩,怕是已无生机。
谢绾绾顾不上去想那许多,她立即让人摸清守着王府的侍卫换班的时间,试着趁守卫松懈时,想法子离开。
可惜,终是棋差一招,看眼前这情况,今日,怕是走不出这王府了。
谢绾绾轻叹了一声,却是面无表情。
柳馨儿最恼谢绾绾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
凭什么?
谢绾绾不过是商户之女,比她的出身还要差上几分。
她不过是去庄子上玩几日,却让这贱人钻了空子,抢了她的王妃之位,她一气之下病了几日,京城中就传出许多风言风语,以至于她的父亲为了家族的名声,将她远远地送走。
即便后来她委屈求全,以侧妃之身入府,这贱人却还端着架子。
装什么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