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有些黏糊糊的,但是并不算令人讨厌,毕竟可以感觉到正在被它们信赖。虽然鱼到底有没有“信任”这种感情,还是挺让人迷惑的。

“日本的疾病已经根深蒂固了,想要在短短几年之内通过激进的手段解决这些问题是不可能的,这种事情就算是我也知道。虽然我确实想过,只要把碍事的家伙都杀了,世界就和平了……但应该也是不可能的吧?”

“我没有着急。”降谷零说。

“你有,”重信缘打断了他的话,“所以我才说长录哥给你的药量太大了嘛!看样子你就是那种小少爷,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小时候可能会被欺负一下。眼睛里善恶分明的小少爷被长录哥一下子推过去,看到那些不能用善恶来说的东西,还看到自己的上司都是一坨,会变得我都觉得你太极端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降谷零很想反驳,比如说他也是见识过黑暗的,比如说他不是小少爷之类的。但他无法反驳。虽然他的父母常年不在家,然而他从来无需为了衣食担忧。即便小时候因为混血儿的身份被歧视,但同样有人给予他善意,握住了他的手。

对他而言,最深沉的黑暗来自于组织,但他也可以将所有问题都推给组织。为什么会有犯罪?自然是因为有人说坏人,而组织里全都是坏人,他们会威胁其他人,会蛊惑其他人,只要打倒了组织,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但一切不会好起来,什么都不会好起来。

即使打倒了组织,对于不死药的渴求依旧不会断绝,曾经为了正义失去一切的人就连自己的存在都被人否决。即使打倒了组织,那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陷入黑暗的人依旧无法从中挣脱,就像是他在歌舞伎町里看见的那些人一样。

假如说一棵大树,就连根也已经烂得透彻,那剪掉一些枯枝败叶,甚至砍掉腐朽的一半,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说啊——”重信缘拉长了声音,“你必须要明白,我们要做的并不是三天解放日本之类的事情,那是一个长期的,长久的,痛苦的过程。如果感觉很难受的话,就来这里看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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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吗?”降谷零问,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也不是啦。”但重信缘摇了摇头。

“我从最开始就对日本人没有什么过多的希望,大部分时候我只要听从妈妈和长录哥的要求做事就可以了。对我来说,这就是我的事业和理想,只不过偶尔会有想要把麻烦的家伙都给送上天之类的想法。其实对我而言还是同志们更重要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