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他和钟兹坐在天台看流星的那晚，当时他们俩还不是男女朋友。

钟兹笃定又坦然的说：如果她遇到渣男，她一定会好好努力，工作上更上一层楼，生活上越活越肆意，再找一个比之前更好的男朋友，让前男友后悔为什么没有和自己在一起，绝不会让自己的人生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一蹶不振。

他母亲的性格和钟兹就好像对立面的两个人，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现在他回想起来，还记得钟兹说话时的自信和笃定，那么张扬，吸引他人的目光。

董拾柒忽然不想在这里停留了，和钟兹对视了一眼。他牵起钟兹的手，“我们走吧。”然后拉着她快步向下走。

钟兹呆呆地被他牵着往下跑，等他们快跑到楼下的时候，钟兹拽了一下董拾柒，气定神闲地说“不用，我们慢慢走下去就好了。”

董拾柒这才放慢脚步，紧紧挽住钟兹的胳膊，好想牵住她的手，他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等到了车上，钟兹轻轻掰过董拾柒的脸颊，左边的脸已经发红，肉眼可见的肿了。她一碰，董拾柒还下意识地抽气忍耐。

“疼不疼？”

董拾柒沉默，说不疼就太假，说疼，他说不出口。

脸颊火辣辣的疼，不算特别疼，但更难受的是自己的难堪。他本来是想趁自己休假的机会，介绍钟兹给家人认识，现在全都黄了。

难堪、愧疚还有很多异样的情绪一下子都涌上来。

他这次几乎让钟兹见到了家庭生活中最不堪的一面。畸形的母子关系，他对自己歇斯底里的母亲毫无办法，除了在言语上和她对着干，他几乎毫无胜算。

在苏之和面前，他和钟兹还能坐下聊聊天，可是到了自己妈妈这边，连坐下喝杯水都是妄想。

“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懦弱、戾气、无能。一切不好的词现在都特别适合他。

钟兹一愣，随即摇摇头：“不会。”面对一脸迷茫的男孩，她下意识的解释：“如果我以前遇到，我可能会很生气，我会觉得你为什么嘴巴那么笨，一点都不像我。但是现在不会那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