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的皂吏只得垂眉拱手,朝两人赔了不是,让里头的人守着门,两人亲自将赵玉他们人送至二门处,这才回去当差。

覃典吏见人走了,甩了甩自己袖子朝墙角啐了一口,“不过是些杂役,也学着看人下碟!”

许是喝的太醉,说话时身形不稳,歪歪斜斜的朝地上倒。

赵玉去扶人,结果两人双双跌进花圃,两人皆是一头草屑,半日没爬起来。

“走吧,喝的这么多,进屋估计就躺下了。”皂吏并未走远,瞧着里头两个醉醺醺的人,这才抬步离开。

等身后脚步声微弱到听不见,赵玉这才将人搀扶起来,笑道:“大人不必为这些踩高捧低之人气恼,只不过,今日不是八月十五,衙内全都告了假,怎么还留了这么些人?”

闻言,覃典吏眼里清明了几丝,双手捉着赵玉的胳膊,面贴了上前,盯着赵玉看了看,似是要将人瞧个透底。

只见对方眼眸微阖,面含春色嘴角挂笑,风流迷离之态尽显,与饮酒前的端方君子判若两人,明显是醉的不轻,不然也不会扶自己也扶不稳,额前都被纸条挂了条红痕。

“嗝!”覃典史松了神,喷了个酒嗝,“非也非也,只是贤弟容貌如兰,真是让人自惭形秽。”

“大人过奖,过奖。”赵玉笑声大了两分,倒有几分放荡不羁,眸中笑意却淡了两分。

这覃典吏虽说职位不高,却深谙官场之道,行事看似随意,却处处谨慎,自己借醉探话,对方口风都如此紧,左右言他。

这事对方不提,自己便不能再多言。

他倒不是怕了三堂那几个守卫,他们倒还拦不住自己来去。怪就怪在,他去过两次尤知县的书房,与那案子所有的东西,包括账本,卷宗一律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他想办法进了清水书院,接近尤袤。

覃典吏的屋子在二门处靠西边的院落,原本按职位他也住不了这独院,只因知县不在三堂住,便多了几处院落,隔了出来分给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