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絮自动略过卫婆子青红的鬼脸,拖了把凳子坐了下来,看向一旁护卫,“官府怎么判的,挨了多少板子?”
“偷的东西不值当什么钱,细算下来确实不到一两银子,判了二十板,这婆子年纪大怕打死了,算从犯,判五板。”
护卫一板一眼的陈述了衙门行刑的过程。
“啧,这不到一两就打了二十板子,那偷了宋家十两几两,还有,我算算哈!”宋南絮说着在几人面前掰起指头。
卫婆子一下噤了声,一两银子二十板,十两银子就得二百板子。
她身上五板子,就已经疼的起不来身,像是上百只蚂蚁啃着自己屁股,密密麻麻的刺痛,碰不得摸不得。
她儿子当场都晕死了过去,又被这群没怜悯心的人掷烂布一样甩在这院子里。
那打板子的官爷都说了,这伤要不上药,只怕人都废了。
“要是二百板子下去,人早没活路了。”宋南絮总算掰扯清楚了指头,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
护卫环着胳膊也跟着摇头,“哪有这么好的事,县老爷说了,若是还犯,就不是打板子那么简单了,削了指头再流放千里去开荒。”
“哦呦!好惨啊!”
朱有德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听到两人的对话差点又晕了过去。
“呀,醒了,你们快去问店家要两条长凳给他们母子,趴着也舒服些。”宋南絮瞥见朱有德醒了笑的一脸和善吩咐道。
朱有德有些感动,突然悔恨昨天没有听她的建议。
为奴总还是有条命,如今二十大板下去,他这下半身怎么都没知觉了?
护卫很快就拿了两条长凳来了,两人一组,将朱家母子扛年猪一样往上凳上一扔。
这一搬一抬,原本麻痹的伤口,像被人撒了盐,衣裳与皮肉的细微摩擦都能挂出条血印子。
长凳细长,硌的心口生疼。
上下夹着疼,这人就像烙饼一样两头不讨好。
朱有德似乎都能看见自己的魂离了身,晃悠悠的往上飘。
“唔唔唔唔······”
卫婆子见朱有德两眼翻着往上插,吓得从凳上滚了下来,摔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