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事捏着下巴喃喃片刻,忽然一拍手,“巧了不是,如今在茶县县衙衙当差的宋仵作,是我先前旧舍的邻居,往来也算是有几分交情,不如这事就交给我去办?老爷您看如何?”
“既是相熟,你去就在合适不过了,眼下年头算不得多好,送些吃穿用度的东西去,不要太出彩,免得让人怀疑,再者封上几十两银钱也够家中几年的嚼用。”
张翰维略顿了顿,“既然是分不清桐油还是漆树汁,便取了滴过漆树汁的土块将表面略烧一遍再送去对调,免得其余人怀疑。”
“是,那我这就去了!”吴管事躬身应下。
张翰维看向一旁的宋南絮,瞧着她面有倦意,温声道:“南丫头,你也累了一日,不如你也跟着吴管事一同回去休息?”
南丫头?
这般亲切?
宋南絮闻言颇有几分吃惊。
这事一波三折,看来是将自己划入一伙了?
宋南絮敛住神色,又瞧了眼一旁的吕兴旺,心中了然,点点头,“好,那我便先回去了。”
“去吧,你坐我的马车回,别和他们几个人男子挤。”张翰维温和的笑了笑,语气如同与自家小辈说话,带着带关切。
“是!那我就先告辞了。”
宋南絮点点头,朝他福了一礼,这才跟着吴管事出了远门。
门外正巧碰上几个男人在过滤晌午熬制好的药水。
“吕良,把缸扶一下!”
其中两人扯着张大纱布,两人抬着大铁锅,只有吕良站在一旁呆呆的举着火把。
“这人真是,他让咱们来收药,自个倒傻了,一晚上魂都没归位。”
其中一个男人嘿了声,“吕良!”
“我来吧!”
缸子放的不稳,摇摇欲坠。
宋南絮连忙上前扶着陶缸,从袖里扯了块布蒙着口鼻,并嘱咐道:“倒的时候慢些,这气味呛人,人闻多了不好。”
“哎呦,你先去套车。”
吴管事见宋南絮都上手了,心里又急,先交代车夫去套车吗,自己忙上前搭手,路过吕良身边踢了他一脚,“你在这发什么愣呢,叫你都没听见,宋姑娘忙了一日,这点事还要她来?”
“吴管事!你们这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