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态幽冷，杏眸似水，潋滟绝绝。

太熟悉了。

分明是一张明艳嫣然的面庞，却因为过分病态的肤白而显得脆弱，给人疏离感。

苏云兮的心脏揪紧，前世痛苦窒息的记忆席卷而来。

——这是一张与她前世一摸一样的脸。

“你……”苏云兮的声音有些喑哑，“看得到自己的长相吗？”

“当然看得到啦，我真好看。”阿云笑眯眯端详着苏云兮。

苏云兮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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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你做为鬼魂，你自己的脸。”

阿云眨巴眨巴眼睛，她无法理解苏云兮为何突然这般询问，遂实话实说：“看不到，镜子照不到我。但是我作为身体的主人，本就应该跟身体面貌一模一样吧。”

苏云兮沉默了。

阿云见到苏云兮这副模样，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处。

“怎么？”她问。

“你跟这个身体长得不一样。”苏云兮直截了当。

“啊？怎么可能！”阿云立刻急了，她说，“我用了十几年的身体，你跟我说我跟自己长得不一样？我不是这个样子的吗？我还能长什么样子啊！”

苏云兮习惯了阿云面对不能接受现实时候的焦急和碎碎念。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骗我，是不是反悔了不想把身体还给我了故意这么讲。真过分，我和你讲，其实就算是你不想还给我，我也不会怎么样你的，但前提是你真的没必要骗我，我……”

“我不是这种人，我说到做到。”苏云兮冷眼扫过阿云，“一码归一码你明白吗？你与这副躯体长相不同和我会归还你的身体，这并不冲突，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自己用了十几年的身体其实不是自己的。

害怕自己本就只是一介孤魂野鬼。

要不然为什么只有自己变作灵魂不曾消失，而之前意欲强暴她的男人和碧雪直接死去？

阿云打自见识到苏云兮那逆天的修炼天赋时候，心底便是一直揣揣不安着。

她不明白自己的不安感从何而起。

今天她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这个在她死去便立刻接手身体的人，与身体的契合度几乎完美，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