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恭谨感激之色:“陛下圣明,天恩浩荡,为天宸,为陛下,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这虎符,臣不能受。”
文帝挑眉,嗓音带了几分试探:“这南军自来由爱卿执掌,爱卿又何出此言?”
张尚明也是个久伴君主的,哪里听不出文帝弦外之音?闻言,恭谨的伏地,应道:“得陛下信任,臣纵死无憾。南军的日常训练,臣自当尽心尽力,若有需要,臣愿马革裹尸为陛下分忧,可这虎符,还是交还陛下保管为妥。”
“张向一事,臣心有愧,无颜再执掌南军,望陛下体谅臣之心,收回虎符。”
虽说南宫安认罪,张向已死,私采矿山一事也查不出和武阳侯有关。但文帝到底有几分忌惮,今日本就没有给武阳侯虎符之意。
见张尚明如此推脱,算来上道,也就跟着客套了几句,让福公公收起了虎符,揣了袖中。
话说的却是好听:“武阳侯继续操练南军兵马,侯府一切照旧。”
张尚明偷偷瞄了一眼一脸悦色的文帝,忍住擦汗的冲动,感恩戴德的谢了文帝,出了宫,这才狠狠的吐出了胸口的那口气。
好险!
差点就又将侯府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一路走,一路感慨:“公子诚不欺我!”
这虎符,皇帝陛下果然没有给他之意。今日他要是傻傻的接了,怕是要惹来滔天灾祸!
还好还好!
心有余悸里,想起了尚在护国寺的自家外甥,赶紧遣了几个得力暗卫,暗中盯着各个王府重臣的府邸,就怕错过一丝一毫的消息。
坏了公子给他铺的这一条死里逃生之路。
这几家欢喜几家愁,张尚明复了爵位,为人低调更甚从前,一天到晚泡在南军,卖力操练兵马,兢兢业业,得了文帝不少夸赞。
功亏一篑的刘国公,看着死里逃生的武阳侯又混的风生水起,气的心绞痛发作,一连病了几日不能早朝。
梅耀雪虽说得了文帝一封赐婚圣旨,但这婚期却是没个说辞,免不得有些心焦。
特别是一想起坐着就捡了个县主之位的死对头陆昭华,胸中一口气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觉也睡不着了,连夜披了斗篷,摸索着来到了骏王府。
南宫骏眉头蹙的死死的,正和家臣闫岩商讨对策。
还没有个计划,就见丫鬟迎着梅耀雪过来,闫岩丢了一句:“微臣回去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