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枝一跃上了梅花桩,深吸一口气,这才勉强压制那蹭蹭上窜的火气,恨声:“真不知道主子看上那破落户哪一点了?”
“抽我裤腰带就算了,今天一天都跟个护犊子的老母亲一般,一言不合就将你我兄弟罚来这梅花桩……”
还说不想看着他们还有力气站着废话……
他们哪里说了废话了?
南木沉默了,他觉得,主子突然转变的背后,怕是大有文章。
……
陆昭华出了靖王府,府门口九歌郡主倚着马,还在原地,双眸痴痴的望着靖王府朱红大门,望夫石一般,一动不动。
看着这样的九歌郡主,陆昭华就难免想起自己前世的痴心错付,无力叹了口气,上前说道“郡主,您不进去吗?”
九歌郡主收回痴望的眸光,摇摇头,唇角扯出一抹苦涩,轻道:“不了,我不想惹他心烦。”
总是不想看见她的,要不然,哪里会将她一人撇在这府门外?
古往今来的女子,似九歌郡主这般爱而不得的不知凡几,陆昭华心上免不了染了一丝伤感,那笑便也带了几分忧郁,转了话题道:“郡主,不若一道去寻雪灵,臣女染了一场风寒,有些日子没见着她了,也不知她近来可好?”
皇叔冷情又不是一日两日,九歌郡主习以为常,很快敛了情爱里的伤情愁绪,转入闺阁至交的感伤里:“她的身体你该是知道的,昨日我去时,见她正服着汤药,那黑漆漆的一碗,我看着都苦,她却只是皱了皱眉头,连个苦字也不曾说,看着真是叫人心疼……”
想起那纤柔羸弱的雪家大小姐雪灵,陆昭华便觉得这秋日都多了几分萧瑟,一如她眼下的心境,语气也愈发的感伤起来:“说了苦,又有谁真心心疼她?便就是伯父爱重,到底也不能时时护着她,有些事,她总归是要自己面对……”
表里不一的继母,心思不纯的姨娘,白莲花一般的妹妹,官门内宅的腌臜,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道明的?
没娘的孩子,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