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宁没想到他提前出来了,愣了愣,才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才靠近就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她伸手想去看他伤到了哪,却被轻轻避开了。
“宁宁,我身上寒气重。”顾砚安看着眸中带了急色的女子,眉宇间的温柔又多了几分。他在冰室里待了一天一夜,寒气太重,怕过给了她。
见她眼底带着青乌,眸底带了疼惜:
“你一夜未睡?”
苏景宁抬眸看他,摇了摇头,眼尖的看见了他里衣下遮掩着血痕不想让她发现。
“墨幽和我说过了,每次血蛊发作,单靠冰室很难抑制血蛊保持清醒,所以你每次从冰室出来都会伤到自己,别总想着瞒着我。”
“你过来,我给你上药。”她声音淡了些,转身走到软榻旁,打开了备好的药箱。
顾砚安瞧出自己似乎惹她生气了,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乖乖跟着走了过去。
“生气了?”
“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点小伤。一两日便会好,不严重的,回头让墨幽随便给我上个药就行。”
他小心翼翼走到她身旁,微俯下身盯着绷着小脸的苏景宁,清隽妖孽的脸上带了讨好。
苏景宁抬眸瞥了他一眼,面色毫无波动,只是抬手毫不客气的将他摁坐在了软榻上。
“嘶….”顾砚安被她摁的倒抽了一口气,面色痛苦。
“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苏景宁见他的样子,声音软了几分。
“手疼,动不了了,要不夫人给我脱。”顾砚安面色一转,朝她眨了眨眼,声音带了委屈,面上一副病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的样子。
苏景宁看着他耍无赖的样子,沉默了半晌,也不和他计较。
替他脱了里衣。刚脱下一半,手就顿住了。
玄色的里衣被大片的血迹浸湿。一条条血肉模糊的抓痕触目惊心,刺的她眼睛生疼,险些落了泪。
血蛊发作,惑人心魄,疼痛噬入骨髓,中蛊者暴戾嗜杀,厌恶一切,包括自己,又怎么会是他嘴里那轻描淡写的小伤。
“都是皮外伤,不碍事的,宁宁。”顾砚安不忍她难过,温声安慰她,自小到现在,每次蛊发,都得被折磨得脱一层皮,他早就习惯了,之所以不想让她见到自己的伤口,就是怕徒给她添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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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宁默声点了点头,用温水替他清理了伤口,又拿过金疮药,小心翼翼的给他上完了药,才与他说起了昨日的事。
“你的身份除了陛下,父王,还有谁知道?”她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