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阳王府。
“主子,查清楚了,城东粮商秦家,工部左侍郎戴志,瑶洲都督何枢,城北皇商张家都是太后的人。几家表面看似无关,实则是他们暗中联合为幽冥卫供了假证,前前后后与幽冥卫一起迫害了不下十家京中绅贵清臣。属下已将人带到了西郊暗坊。”
流风一身墨色夜行衣,立在乌木桌案之前,面色恭敬俯身朝里面坐着的人道。
顾砚安一袭墨青色古香段袍,衣角绣了玄色竹纹,墨发用玉冠半挽,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轻旋着手中的白玉菩提佛串,眉眼低敛,烛火忽明忽暗将半边深邃精致的眉眼隐在了阴影里,慵懒阴郁。
那双低敛的墨色眸子里,却是连手中的菩提佛珠都掩不住的杀气。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意的轻叩着桌案。
“砍下他们的手送去幽冥司,就当是我给他们送的见面礼来,留条命送去刑部,剩下的交给御史院,他们晓得该怎么做。”
“继续查,查到一个,清理一个。”
男人微哑的声音从桌案后传出,低沉的声音冰冷的没有半分感情。
随后又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底冰冷:“让人盯着沈烽,沈家可还藏着不少秘密。”
“是!”
流风看了一眼顾砚安,眉间闪过犹豫,因为提到沈烽,他想起不久前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个人。便开口道:
“主子,提起沈烽,属下想起一个人,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谁?”
“今年的登科状元郎江南籍的鹿知凡。”
“属下昨日在刑部见过他,不愧是陛下亲自赞叹的鬼才,确实是位卓逸不群的君子,便找人打听了番,他本是入了翰林院拜了翰林编修的,可不知为何得罪了也同期入了翰林院的沈烽,二人起了争执,沈烽设计将他打了一顿,贬到了刑部做了个八品典簿,但沈烽却不敢对他下毒手,似是有些拿他没办法。属下才查到,这鹿知凡手中似乎有些沈烽的把柄。”
顾砚安轻叩桌案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鹿知凡?”
他想起那日在城外碰见宁宁时,她马车里瞒着的人。还有此后不久,她让人从户部改了一个贱籍的男子,名字便是鹿知凡。
他与宁宁是什么关系?
“寻个时间,带他来一趟王府。”
“是。”流风点头应道,正准备退下。
屋外就响起了墨幽的声音。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