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说,“我不差钱,我的就是你的,所以你也不差钱。”
她想了想,兴许是认同他的这个对等的说法,“万一累到殿下我也心疼,而且还要请大师给平安符开光,那样更累。”
他想起她曾经送来的那个据说亲自上寺庙开光的平安符,问她那天是怎么做的,她就说没什么,只是那天去的时辰晚了些而已,不是多珍贵的物件。
她从没叫他将收到的东西保管好,或许只要他开心,随便丢掉都可以。但魏梓焕还是每一样都小心翼翼的收好,这些东西,曾是他无望的煎熬中唯一的慰藉。
一只精细的平安符滑进魏梓焕手心,他握在手里摩挲片刻,仿佛上面还有她的温度。去见北夜皇时,不可避免又听到了康舒雨的名字,北夜皇还是没放弃这个念头,他说只要把康舒雨娶回去就行,之后会怎么样,那也是他们夫妻间的事。至于他口中那个姑娘,带回去做个妾好好补偿,也不必像主母一样整日操劳。
魏梓焕说,“宠妾灭妻?这可是重罪,臣担不起。”
北夜皇当时就急了,眼睛一瞪,“哎——朕可没这么说!”
他垂下脑袋一副心有余辜的模样,“那陛下以后可别再说这样的话吓臣了,臣操劳过度心脏不好。”
“你什么时候——”北夜皇将这小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心想他明明脸色红润呼吸匀称,哪像心脏不好的样子?
魏梓焕不给北夜皇继续提起康大的机会,先一步道,“陛下,既然无事,臣先退下了,昨夜没睡好,要回去歇息了。”
北夜皇有再多话也只能像一脚踩在棉花上,挥挥手让他退下。穆南州跟着他一道出宫,路上,两人谈起了吴铭的事,只因他还一直被关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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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焕,我昨日去看他的时候,他还是坚决不愿顺从他父母的意思,但他祖母那边……也是一直在劝他接受这门婚事。”
眼看原本潇洒自在的吴铭情绪越来越低迷,穆南州脸上也显露出惆怅。魏梓焕想了想,道,“吴家祖母对吴铭向来娇宠,不曾这般逼迫过,吴铭也是因为这一点难受,不然他早就跑了。”
穆南州道,“你现在急着回去吗?我们去找吴家祖母谈一谈?”
信部的消息还需要一些时间才会呈上来,魏梓焕当即应下,“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吴家。”
吴家大宅,据说已建起百年,吴家子孙世代居住,是个充满古老韵味的家族。魏梓焕和穆南州说明来意,吴母亲自带着二人去见吴家祖母。
吴铭和这二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在这一点上,吴家是欣慰的,至少证明吴铭看人的眼光很准。但康家的婚事也是他们经过慎重考虑的决定,吴母兴许是猜到两人见祖母的意图,在半道就提醒二人莫要再依着吴铭的性子。
介于魏梓焕的身份比穆南州说话好使,他干脆选择了沉默。魏梓焕道,“吴铭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了,逼迫他的结果,只会比由着他更糟。”
吴母走路时的仪态十分得体大方,娴雅中又不失大主母的气质,这是几十年严格规训的结果。她道,“殿下说的哪里话?他都已经过了二十年的潇洒日子,想见的想做的,也都实现了,这帝都,有哪一个公子过得如他那般恣意?如今他只是到了适婚的年纪,总不能一辈子也不成家吧?还是说哪天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不知底细的姑娘,浑浑噩噩的毁了一生。”
吴家祖母的院子到了,吴母停在门外,叹出口气,“或许他会觉得我们逼迫他只是为了利益,他不屑卷入利益的纷争,但从他来到世间成为吴家子孙的时候,他注定要与这两个字纠缠一生。殿下,穆公子,我是他的母亲,我不会害他,我也不奢望他将来能成就大业,他只要平平安安活到老久行了。然而我不能永远陪伴他,就只能最后为他加一道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