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几人要出去捣毁此画像的生产点,大师傅忙把他们绑住,当着他们的面把那张皱巴巴的画像掳平,贴在了大门上。末了,大师傅站在画像前欣赏,感叹此画像的鬼斧神工,这画师,真是太有才了!
七水没跟他们出去,在书房中坐着烤火,傅泠走前说他们很快就回来,让他等着。整个屋子流窜着一股热气,这暖炉才添过火。
七水起身将身上的毛披风解下,挂在一旁晾着。他起身环顾这间屋子,装横简朴,架子上堆满了各种竹简公文,码得整齐,反观傅泠刚刚在用的桌面,上面的摆放有些凌乱,毛笔都是斜着放在笔架上。
略看名字,那个书架还是分类过的,方便主人找取。这整理书架的,定是个有耐心又考虑周到的人。这府中,想必只有厉青棠会这样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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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水踱步到桌前,伸手帮笔摆正,又将凌乱的纸张重新叠放整齐。想起他刚进屋时,傅泠那惊讶的表情,连皱着的眉心都还没来得及放松,便觉得好笑。
他从未见过傅泠认真看书的样子,似乎除了看书写字,她对其他事都有兴趣。他以前摆在房里的话本,傅泠都没兴趣看,他跟她说话本里的故事很有意思,她便让他念给她听,他只念了几行,她就快要睡着了。
七水还会疑惑,这样一个书都不愿看的人,又怎么会知道用兵妙法,偏偏她能将兵法讲的头头是道,她说实践出真理,读一万遍都不如亲自实操几遍。在战场上保命的东西,只会背没用,要记在心里。
纸张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七水余光瞥见桌后那个没关紧的抽屉,手上的动作一顿。闻堰买回来的药,是给傅泠的吗?那剂量看着还不小,傅泠的身体怎么了?若是他问的话,傅泠会告诉他吗?
书房的门轻响,七水立马收回视线继续整理手上的纸张,头也没抬的道,“你们不会将那老板打了一顿吧?”
纸张理得整齐,他放回原位,却没听到傅泠的回答,疑惑的抬头看向门边。两人视线对上,一个吃惊不解,另一个,同样的惊讶中,带着一丝不安。
魏梓焕立在门边,扶在门上的手指泛白,身后的冷风从衣服下摆贯穿整个身子,他沉声道,“你是……谁?”
这张脸,他太熟悉了,那个藏匿了傅泠好几载,甚至让他弃掉尊严下跪哀求的人,便是顶着这张脸。哪怕后来傅泠待在他身边了,也让他每每想到这张脸就患得患失。
……
“求你,让我见她一面。”
曾经高贵清洁的魏亲王,在寻找失踪爱人的那几年里,渐渐被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击垮。最后一次得到亦真亦假的消息时,他终是跪在了那人跟前。
他听到别人都唤这人为七水,说他曾带着昏迷的傅泠到处寻医。魏梓焕跪在他跟前,哀求他让他看一眼傅泠。七水看他的眼神冰冷,仿佛恨他至极,漆黑的夜里,他下颌处的刀疤更显狰狞。
他声音沙哑,对地上那人道,“你有什么脸再见她?”
魏梓焕听到这句话,身子颤抖,东楼看不下去这场面,跑过来扶他。魏梓焕像是膝盖钉在地上一般,又道,“我只想再看看她,求你……”
七水站在原地片刻,突然发了疯一样冲上去揪起魏梓焕的衣领,他脸上的眼泪看在七水眼里多讽刺,当初好端端的一个人千方百计对他好,他推开了,现在又摆出这幅神情,到底要做戏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