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闻堰转过来拍着傅泠的肩膀。傅泠微微躬身,说道,
“加碌关,我去清。”
闻堰几人立马跟着她出去了,不久后,加碌关响起阵阵哀嚎。加碌关无一生还,傅泠一言不发的,如同麻木的杀人器械。
加碌的大将看着手下一个个倒在地上,已是泪流满面,他瞪大了眼睛,最后一个副将也被杀了之后,他爆发出凄厉的惨叫。
“我已投降!为何还要杀了他们!!你们明明答应了我的条件,却出尔反尔,好生卑鄙!!”
他哭的没了力气,干脆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他哭完又笑,嘲笑自己愚蠢的决定。
早知如此,便是拼死一战,也比被人当做砧板上的肉好多了。
他明明只是想让所有人都活着,他对不住他的将士,让他们死的憋屈,死的窝囊。
傅泠从远处走来,她的枪锋已经染成红色,白甲上的鲜血成了他眼中最亮丽的颜色。
她举起枪,横在他的头顶,紧抿的唇挤出几个字,“等你们死后,大可以来找我算账。”
他抬眸,那眼神想将她千刀万剐。
“终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珍惜的,在意的,你统统都护不住!”
和话音一起落地的,还有他的人头。傅泠极力控制着微颤的指尖,不是因为违心的杀了战俘,是因为他临死前的诅咒。
闻堰从旁赶来,见她盯着地上的人头,说道,“咱都过得好着呢,别听他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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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公浔军放出话,不接受沅羌任何人的投降,叫他们莫要心存侥幸了。傅泠的情绪低沉了几日,大军继续前进。
天气炎热起来,队伍在一条河流旁驻营,士兵们光着膀子跳进河里洗澡。傅泠就冷清多了,只能自己找个地方洗,听着男人嬉笑的声音,尤其闻堰和苏弥的大嗓门,没了心情,快速冲洗就上岸找公仪权去了。
公仪权在看浔城来的信,傅泠凑过去看了几眼,大致就是浔城周边没有异样,西原也没来找事。
公仪权带兵远伐沅羌,带了傅泠这几个年轻小辈。浔城就老将们守着,毕竟还有个西原要防,留给他们公仪权也放心。浔城时不时传信来说明城周情况。
傅泠看着那几个歪七八扭的字,说道,“阿公,就不能让萧叔多写写字吗?这看着跟密文似的。”
公仪权呵呵两声,提笔回信,“他那倔驴脾气,能安生坐着练字吗?你不也跟他学的有模有样,一碰到书就没耐心。”
萧勇痴心武术,让他安稳的写字念书是不可能的,连带着傅泠也从小学着他不爱读书,现在她反倒还数落起萧勇了。
傅泠不回嘴,也不认账,反正她的字能看过眼。在旁边陪公仪权处理事务,商量战事,落日后河里那群人才回来。
傅泠已经吃上饭了,闻堰湿着头发过来挤她,挨了一拐子老实了。队伍第二天就要攻城,营地吃完饭就都休息了。
静悄悄的,只剩河水流淌的声音。苏弥睡得正香,被一泡屎闹醒,捂着肚子出来找地方解决。
找了个草堆,他蹲着畅快淋漓,身心逐渐放松。完事提裤子,突然背后一冷,他转头望去,什么也没有。
但脚下的触感却让他觉得不妙,这草堆看着有些厚度,怎么踩着会硌脚?
苏弥又踩了两下,还是不对劲。一枚飞镖突然从草堆里射出,直冲着他的门面。苏弥立马清醒了,往旁边跳开躲过。
再看去,那草堆里站起个人,面色涨红,紧握的手有些抖。
苏弥嘴歪了一下,下意识捂住裤裆。着了,他被人看光了。
苏弥指着那人,往后挪了几步,“你,你怎么偷看人拉肚子?”
那人已经气得快冒烟了,他原先躲在那里,只等一个时机就袭营,结果他们正要行动,这小子就跑出来,二话不说就脱裤子蹲在他藏身的草堆上拉了。
暗处的人见暴露了,纷纷跳出来,提刀就冲他杀过去。
苏弥当即脚尖踢起一掬土,扫到他们眼睛里,趁机跑回营地。那些人见状,立马搭起箭射向苏弥,苏弥往前一扑,在地上打了个滚,毫发无伤的滚回营地。
可他不甘心啊,自己清白没了。边往旁边躲箭边大喊,“死变态!偷窥我的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