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傅泠信上说那老鹰跟她有仇一样,他笑了笑,想直接告诉她为何,又想故作玄虚。
最后还是决定卖个关子当面告诉她,心系着傅泠去支援洪灾后的身体,他在信中询问。看着他认真的卷起信纸,东楼说道,“殿下,那老鹰才飞回来,恐怕是不愿再去了。”
不止如此,魏梓焕又想到他的信太频繁的话,傅泠会不会渐渐没了新鲜感。
沉思片刻,他说道,“那就让它休息几天,再带着这封信去。”
安陵谨私下的酒楼被魏梓焕查封后,老板也死了。她面上平静,坐在那里看公文,融景起初有些担心,默默给她研墨。
安陵谨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问道,“融景,你怎么了?”
融景犹豫片刻,“娘娘,天地酒楼的事……”
安陵谨轻轻一笑,“你就是这般喜欢操心,有得必有失,不过是颗用处不大的棋子,折了便折了。”
融景这才应下,“是。”
安陵谨放下公文,活动脖子,“召安殿近来大门紧闭,看来陛下身子很不好,随魏梓焕折腾吧,反正也是无用的。那几个朝臣考虑得怎么样?还有镇东王呢?”
融景,“白渡和兆城的盐运使已经同意加入我们,江总督选择了陛下,其余的还在考虑。镇东王目前不明,但有消息说明年入冬前他会回一趟帝都。”
“镇东王属于上一辈朝臣,爱民如子,只在意上位者是明君,不在意是谁。若是他早些来,还能见一见活生生的陛下,可要等到明年入冬,那时可不好说陛下还能不能站着面见他,他这人虽然古板,但面对一个毫无治理的君王,为了江山稳固,他还会选择忠心耿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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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谨接连在魏梓焕手上折了好多人,但她仍表现的不甚在意,只要最重要的枢纽还在运转,她就不担心。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死了一批人,还会有很多人为了利益站在她这边。
……
西原军营里,华枢看着房间里发病的士兵,叹了口气。达奚聿也在他后面,表情凝重,“这都多久了?越来越严重,怎的那毒这么难查。”
华枢和他走远了些,那痛苦的呻吟逐渐听不见了。
华枢说道,“这毒很是折磨人,我只能缓解他们的痛苦,却不能根除。”
达奚聿望了他一眼,他这些时日除了完成自己交代的事,就是在找解药,眼下有块青色,“我找人问过,这毒邪性,很少见,可能出自以北往上的地区。”
北边的国度不少,面积最大的是北夜。但北边怎么会参与到南边小国的争夺中?南朝公浔军和西原武力强盛,一直相斗,都看不上周边小国。
华枢仔细回想,猛地抬头,“我记起来了,我在离稷时确实见过一个北方人。”
离稷皇帝得到一个美人,据说是北方流浪下来的难民,皇帝见她妩媚,带回去宠幸。后来离稷被攻破,华枢也不知道那美人如何了。
达奚聿,“你真这么想救他们?”
华枢沉默片刻,其实达奚聿不怎么在意离稷士兵的生死,都是他自己整日担心。
他抱拳道,“二王子,多谢您给我们一个容身之所,华枢定会竭力辅佐西原,但也求二王子允许在下的举止,他们不会妨碍您的。”
达奚聿答应了,他有事要忙,就离开了那里。华枢进房间的时候,那个西原士兵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大口喘气。
看清华枢脸上的疲惫,他张口,有气无力的说道,“华枢公子,您不要再管我们了。进了西原,您又怎么能自由?”
华枢坐在床边,垂着脑袋,“我如今孤身一人,你们既然还没咽气,我就不会不管。”
“公子,我们已经完成了太子最后的命令,早该死了,只是因为您的坚持才一直苟活。”
离稷的那个太子啊,真是越发不聪明了。华枢想着,苦笑出声,一滴泪顺着他的脸颊淌下。
“我也早该死了,是他想让我活着。可他都走了,我又能去哪儿?他真的想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