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载荼芜残魂归

“今日借着南朝太后生辰,我们便尽兴交谈。”

“没错,不过我听闻那浔城的小将军也回了南都。为何到现在也没见着?我还打算好好见见这位传奇的小女将呢。”

“不急,应当快来了……”

魏梓焕猛地睁开眼睛,满殿金光,虚无坐席。亲眼看着断气的南朝皇,此时正懒散的靠在那高位上。他抬起手掌细看,哪里还有冻伤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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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楼低下身,看着魏梓焕有些发愣的模样,甚是担忧。

只见魏梓焕紧抿嘴唇,半晌才问出句,“现在,何年?”

“啊?天斗七年。”

“何月?”

“亥月。殿下,您不舒服吗?”

东楼宛如二丈和尚,脸上惊疑不定。莫不是殿下又犯病了?

不待他脑子转过弯,魏梓焕便转过脸来盯着他,“浔城小将军可是来了?”

他目光灼灼,逼得东楼连连往后挪了几分。

“那位,还没到呢,应该快了。”

魏梓焕静默几秒,倏地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太闷,本王出去走走。”

他依着记忆寻到一处百花园,但只在这里干等,远远不够。

在这园中,找到一株铁海棠,折下尖刺锋利的一支,紧紧撰在手心,直至刺扎进肉里,血色蔓延掌中。

那细密的痛感,让魏梓焕心底涌现喜悦。身后有人行过,又停在原地。

魏梓焕这才松开手,铁海棠的茎沾了鲜血,娇艳欲滴。他克制自己想要回身的冲动,静静的等待着,好歹这人没让他等太久。

“铁海棠坚韧但不如这些桔梗好看,且茎间有刺,采了作何?”

听到让他日思夜想的声音,那刺仿若扎进的是心间。魏梓焕深吸口气,才转过去看她。

红衣入眼,一头乌发用两根珍珠发带编起。她的五官精致,一双桃花眼嵌在其中,张扬又漂亮,和大殿上那南朝君王像极了,可她眼里更干净,宛如不染纤尘的白玉。她的模样本应让人猜想为金碧中的明珠,可她周身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着实让人看不透。

这张脸,在他无边无际的噩梦中,不知奢望过多少回,他整日跪在她跟前,乞求她入一回他的梦境,可她只是静静的呆在寒水中,了无生息。有时候他都怀疑死去的南朝皇骗了他。

魏梓焕张口,声音中带了不易察觉的哽咽,暗自调整,拈花微笑,

“若是桔梗,怎能让佳人上前搭话?”

傅泠被这笑晃了眼,移了目光,抬手从发间扯下一条发带,递了去,声音都轻柔几分,“将就包起来吧,等会进去莫沾了水。”

魏梓焕接过,始终是两手其一受了伤,打的结凌乱不堪。她上前重新解开又包上,过程小心翼翼似乎怕弄疼他。

傅泠垂眸为他打结,他就不动声色的望着她,她温热的手轻轻触碰他指尖,引起一阵颤栗。

魏梓焕瞥见身旁一丛桔梗,想起来上一世。那时他也在这里吹风,看见她远远的望着自己,若那时他不主动询问,想必她也不会走近他。后来她便折了只桔梗,邀自己同道回席。

原来那时傅泠就悄悄的告诉他了,她记得桔梗园。

待她放开手,魏梓焕转身折了只桔梗送到她面前,问道,“佳人接下这花,你我二人作伴一起进去如何?”

果不其然,她眼底黯淡片刻,嘴角一勾,说了声好,向大殿方向去。

魏梓焕手中的花也被拿走,便抬脚走到她身侧。

走廊上偶尔有宫人匆匆行过,二人却没有过多的交流。他摸了摸缠在手上的发带,出声打破这诡异的宁静,“方才没在宴会上看到姑娘,可是才来的?”

傅泠不答反问,“宴上十步芳草,正是目交心通的好时候,公子偏生出来寻个刺扎扎手?”

她说话间,嘴角也往上勾。

魏梓焕顿了几秒,停住脚步,说道,“我来南都,只为一人。”

她收了笑意,回身望他,“何人?”

“浔城,公仪家的小将军。”

傅泠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眉尾不自觉上挑几分,“公仪家的,小将军?据我所知,公仪家只有个十分了得的老将军。”

魏梓焕摇摇头,肯定先前的话,“那位老将军最疼爱的孙女,也十分了得。”

她又问一遍,“你说,公仪家的小将军?”

看到魏梓焕点头,她便回身接着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