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只能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开了口,“锦内侍,此刻可有时间?不对,只一盏茶的功夫便可。”
锦言以为这人是有话想要对自己说,便应了下来,“沈医女有话可直说。”
“我想给你诊脉。”
此刻的锦言面上不显露,可眼底的惊讶是掩盖不住的。他微微皱眉,“我近来身体无碍,便不劳烦沈医女了。况且冯内侍是晋王殿下的人,沈医女此刻并不应拉着我说话。”
沈南星点头,“你说的没错,可我还是想问,你最近如何?身体可有不适?可有什么轻生厌世的想法?”
这一连串的问话让锦言更是摸不着头脑,转身就想要走。
沈南星忙道,“是林女使让我问的!”
一句林女使让锦言停住了脚步,忙转过身来,眼中的惊讶也转到了脸上,忙道,“什么?”
沈南星也顾不上两个人都是站在大太阳底下的,日头照下来晒的人脸颊都火辣辣的,“四月十九日,就是在这个地方!”沈南星抬手指了指几步之遥的廊下,“林女使过来给未央宫拿东西的时候嘱托过我,说她若是去了,你难免忧思伤,进而伤及己身,你若有伤,求我救你!”
锦言顺着沈南星的手指看去,那廊下空荡一片,可他的目光沉痛悲苦,好像那里真的站着一个人,站着一个令他痛苦万分的人。
“伤及己身,伤及己身。她都知道,她都打算好了啊!”锦言喃喃自语。
沈南星不敢动,只站在一旁瞧着,瞧着刚刚还和胡嘉容谈笑的锦内侍,此刻竟然红了眼眶。
良久,锦言深吸了一口气,对沈南星道,“我不会自伤,倒是也不用劳烦沈医女了。如今冯家和东宫离得远些才是明智之举。”
说完行礼就又要走。
沈南星哪里肯应,“看你面容,你这话我并不信。”
锦言的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来,只能伸出手腕来,“我还有事忙,烦请沈医女快些。”既然是墨竹给安排的,他想自己若是不照办,墨竹会不开心罢。
本来诊脉是要坐在椅子上,将手腕放下的,如今两个人站着,沈南星倒是也不拘着这么多了。
毕竟锦言内侍能应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