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不欲多想，跟着他们转过了两个弯，便停住了脚步，笑着称要等人。

其他人也知道，司礼监的人下了值是会在这里经过的，便纷纷离开。

长长的皇城甬道，只有几个落地宫灯还微微亮着，倒也不是十分黑暗。

沈南星站在一处宫灯旁，抬头朝着远处望去。

冯清提着一盏普普通通的纸糊竹篾灯笼，点点微光中慢慢朝着沈南星靠近。

他的面容，沈南星看不清，但此刻沈南星却有些看的呆了，好像这天地间只剩下了冯清一人。

莹莹孑立，孤身一人。

冯清走近，面上带着几分的疲惫，但看到沈南星总是心底高兴，微笑道，“倒也不用等着我，你先回去便是。”

沈南星只笑，没有接这一茬，而是问道，“怎就你一人？司礼监同僚呢？卫安呢？”

“同僚都先走了，卫安今日留在宫中值守。”今日这样的事情，总是让人烦闷。司礼监的人也摸不准陛下这事要提拔冯清，还是在打压冯清，所以也不敢太过亲近。

而冯清自己也心底郁结，独自一人走走也挺好。

沈南星听完后微微点头，“那咱们两个一同归去。”

一同归去。

冯清听到这样的话，倒是觉得心底暖洋洋的。“那我为夫人执灯。”说着站着了沈南星身侧，将灯笼微微朝着沈南星那边偏了偏。

两个人一同走过了长长的皇城甬道，又一同上了同一辆马车。

此刻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正阳大街上的宵禁早已开始，巡城兵马司的人见马车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倒也不敢多拦着，匆匆放行。

周围静谧的可怕，沈南星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马车车轮压在正阳大街青石上的细微声响。

其实他们两个都有话想要对对方说，可谁都没有开口。

冯清只问了一句，“听闻你几乎站了一天，可饿了？这里倒是有些点心。”